6、朱元璋：咱亲自去会会他

　　马皇后身心俱震。

因为那个马掌柜，不仅长的跟她爹年轻时候一样，声音也一样，现在连名字都一样。

这是巧合吗？

可若是她爹，又怎么可能还那么年轻呢？一点儿都没变老。

“妹子！妹子！”

朱元璋急促的喊声传来，他攥着折子跨过门槛。

夕儿与玉儿慌忙伏地叩拜，而后躬身退了出去。

朱元璋径直走到马皇后面前，将折子往案上一拍，指节敲着“商户备案“四个朱砂字：“应天府衙存档写得明明白白，那人户籍册上填的是……”

“马霆。”马皇后接过话，“夕儿刚回来，她问到了马掌柜大名。”

朱元璋面色惊诧：“咱记得你告诉咱，岳丈就叫这个名字。”

“是！”马皇后皱眉，“重八，这一切都太巧了吧？”

朱元璋点点头，镇定下来，继续道：“毛骧查了，这个马霆是与江南富商沈万三一起进城的。他是从南洋回来的。”

“南洋？”马皇后大惊。

“对！”朱元璋眉头也皱起，“目前只查到这些，关于他之前的事，没人知道。”

马皇后抓住丈夫手腕：“重八，我想去见见他。”

“不可！”朱元璋反手握住妻子的手，“那掌柜来历蹊跷，从南洋海上回来，咱担心他跟倭寇有关，那你去，岂不是威胁？”

马皇后面色急切：“可是我……”

“要去，也是咱先去会会他。”朱元璋道，“妹子，你别急，人都在京城了，不急于一时。”

朱元璋轻抚马皇后肩膀道：“妹子莫慌，当年陈友谅六十万大军压境，你披甲给伤兵敷药，箭雨里眼睛都不眨，如今倒叫个绸缎商搅了心神？”

马皇后深吸一口气：“重八，若他真是爹爹……”

“那便更好！”朱元璋摊手，“真是岳丈，咱就好好伺候，倒要问问老爷子，怎生把闺女养得比徐达还能算计？”

马皇后噗嗤笑出声，瞪他一眼。

朱元璋顺势将人揽进怀里：“说说，岳丈当年究竟多威风？可是个仗剑江湖的豪侠？”

“爹爹能挽三石弓！”马皇后靠在他怀中道，“那年流寇夜袭马家庄，他单臂举起磨盘堵住寨门，箭雨里连发十七矢，你这身板，搁当年可入不了爹爹的眼。”

朱元璋捉住她手腕大笑，心中却是暗惊。

毛骧禀报时，说马掌柜斟茶时露了截手腕，筋肉走势分明是十年以上硬弓手才有的纹路。

难道真有人，不老？

……

半个时辰后，朱元璋走出坤宁宫，面色瞬间阴沉下来。

“陛下。”毛骧从廊柱阴影中闪出。

这位执掌检校的暗夜枭雄，面对朱元璋，不自觉的躬身。

“查。”皇帝的声音冷硬，“云梭记掌柜每日见了谁、摸了什么、掉了几根头发，朕都要知道。”

毛骧颔首：“臣即刻调检校。”

“用暗桩。”朱元璋眸光锐利，“若让那马掌柜察觉，就提头来见。”

毛骧大惊。

他不明白皇帝为何调用检校去监视一个掌柜，还如此严苛。

“遵旨。”他咽下满腹疑窦。

“记着。”朱元璋继续冷冷交代，“若有地痞泼皮寻衅，暗中替他抹了。应天府要查税，你去挡。”

毛骧颔首领旨。

心中疑惑更甚，陛下明明最为厌恶商人，此刻却要他护着个布贩？

“明天，咱要去亲见那马掌柜。”朱元璋沉声道，“你的人提前安排好了。”

毛骧再拜：“陛下放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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