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重铸元胚（上）

　　姜赦从前不学无术，对于灵术的基础知识都一知半解，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不过好在身边就有一个灵圣境的灵术大宗师。

于是姜赦思虑一番后，开口问道：“师傅，万事万物都不会凭空而成，这元胚凝聚莫非也需要一个核心才能成功？陆端之所以能凝聚剑胚，恐怕并非偶然。那道剑气作为载体，应该就是充当了剑胚核心的角色。”

“难道灵剑祖师没有交代这凝聚时的关键？”

云尘清听完一愣，皱着眉思考，良久才说道：“有些道理，祖师当年把自述录和导灵术留在了后山就失踪了，二代院主发现两册书籍时，原封不动地带回去的，这导灵术你也看过了，没有提到核心一说。”

姜赦也十分疑惑这点。

【估计灵剑老祖把这最关键的一步忘记记录下来了…】

“师傅，如果元胚凝聚真的需要一个核心，那应该是什么？”

云尘清思考了很久，最终摇了摇头。

“如果真是这样，那核心只能是一道精纯到极致的元力结晶。”

“可这灵力成晶，那是灵神才有的神通…”

姜赦听到云尘清所说，瞪大了双眼。

【也就是说入了灵神才有机会重铸元胚，但按照灵剑老祖的说法，入了灵神，就彻底成为了天命的傀儡，永生永世无法脱身。这不成了悖论？】

【那他到底是哪里搞来的元力结晶？】

【难道我猜测有误？元胚的凝聚并不需要核心，成功与否只是概率的问题？】

姜赦越想越糊涂，总觉得哪里不对，又一下子想不起来。

他仔细回响着日记里的信息，试图找出一点线索。

而云尘清也被姜赦的提醒启发，两人就在月光下，就此沉默着想着心事。

【等等！】

【灵核…灵核是被污染的元晶胚体…】

【难道…】

姜赦想到了一种可能，立刻向云尘清求证：“师傅，你说学院修炼的导灵术，是用本源灵力层层包裹灵核对吧，那包裹后，灵核没有什么异常吗？”

云尘清摇了摇头：“一开始修炼时，本源灵力就能包裹住灵核，但会被灵核消解掉绝大部分，只有不断修炼，包裹地越来越多后，本源灵力就会和灵核越来越契合。”

【不就是过渡！】

【明白了，灵核就是元胚，只不过这个元胚是被“污染”了的，所以灵剑老祖所说的粉碎，应该是粉碎掉被污染的部分，提炼出最干净的核心重新利用，再度凝聚成干净的元胚！】

“师傅，导灵术是不是能从一切灵力中分离提炼出本源？”

云尘清点点头：“不错，除了灵殿天命之力。”

“那灵核本就是本源之力构成，能否再度提炼？”

云尘清疑惑道：“再度提炼？”

姜赦点点头：“没错，比如我是天生空间灵核，只能吸收转化空间灵力，如果将导灵术逆转，是不是能直接抽取出其中的空间之力？”

云尘清思考了一番，最终点了点头：“应该可行，不过灵核失去属相，会直接被天命之力包裹，这也是为什么二代院主不肯碎灵核重铸的原因。”

【失去属相就会默认成为天命灵核？】

【对了，命线！一定是因为这个，难怪灵剑老祖日记中叮嘱，一定要斩断命线！】

【这样逻辑就通顺了，真正的导灵术修炼之法，应该是凝聚出足够的元力，然后一举粉碎灵核，逆转导灵术，提炼出其中“污染源”，也就是属相，只留下纯粹的元晶，然后斩断命线，让天命无法再次污染元晶，最后才是以元晶为载体，注入元力，重铸元胚。】

姜赦觉得自己找到了正确的路，不禁有点兴奋，但很快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我才灵聚，灵核还碎了无法修炼，没办法凝聚元力啊…】

“师傅，即便不碎核，我又该如何继续修炼下去？

”

姜赦苦着脸开口道。

云尘清却似乎早有打算：“我会将一缕本源灵力注入你体内，你以此为基础，运转导灵术，转化出的本源灵力会慢慢修复好你的灵核伤势。”

姜赦却摇了摇头。

“可我一旦被灵力刺激灵核，顿时就会进入神降，我自己无法控制啊…”

云尘清一听，顿时皱眉，瞪大双眼问道：“你的神降竟然是神灵主动为之？”

姜赦点了点头，云尘清陷入了沉思。

两人再度苦着脸，双双沉默。

【所以碎核才是唯一出路，不然就算我不介意成为天命的提线木偶，可谬误也会逐渐把我吞噬。】

【我怎么这么惨…横竖都要成为某个神灵的傀儡…】

【可是即便碎核，还有一条命线…】

【命线不斩断，我就算碎核重铸，也还是会沦为天命傀儡…】

【也不知道灵剑老祖是怎么斩断命线的，日记里也没说啊！】

【我又跟灵殿结仇，哪个高阶灵徒能帮忙出手呢？…】

姜赦唉声叹气，云尘清安慰道：“好徒儿别急，为师一定会替你想办法的！”

姜赦白了一眼道：“能想什么办法？你有本事找个会命刃的灵徒来，还要保证他完全听命于你，你行么？你又打不过真律！”

云尘清却是一瞥姜赦：“谁说我打不过司徒？”

姜赦一个白眼：“别人可能不知道，我可是姜氏皇子，我爷爷曾说过你灵核有枯萎之相，分明被斩断了命线，你还说你没输给真律！”

云尘清眼睛一眯：“成帝凝半数国运入伪圣境，当年我刚入灵圣，他去灵殿前先找我切磋。是那时候他觉得我灵核枯萎，输给司徒了吧？”

姜赦点点头：“没错，至少父皇是这么告诉我的。不过他也奇怪，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即便闭关保命，怎么始终没有跌境？老贼，你到底什么情况？”

云尘清抚须一笑：“我当年确实找过司徒，不过不是找他切磋，而是借他命刃一用。”

姜赦一个白眼：“不愧是你啊老贼，把输了说成借刀自残…逼装到这个份上，你改名叫云求败得了…”

“哼！小徒弟，你懂什么！”

“要突破灵圣，必须斩断天命，这是师祖留下的绝密，告诉你也无妨！”

姜赦一听，顿时明白。

【哦…合着你不敢走极端，所以随着修为越高，命线也更凝实。估计是因为这，始终无法突破灵圣，这才想起灵剑老祖的话，决定豁出去一次，让灵殿出手，斩断束缚。】

云尘清瞥了眼姜赦道：“当年要不是姜氏不肯借阅空间灵术，我又何必低声下气去求司徒！”

姜赦听完顿时一瞪眼：“啥意思？你现在能自己斩断命线了？”

云尘清点点头：“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