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闹国子监

　　张浩睡眼惺忪地朝着国子监的方向走去。他那拖沓的步伐，仿佛每一步都带着对即将到来的学习生活的抗拒。国子监那高大庄严的门楣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熠熠生辉，然而这对于张浩来说，却没有丝毫的吸引力。

迈进国子监的大门，张浩如同一只迷失方向的羔羊，茫然地看着学堂内的布局。他那本就不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坐在哪个位置。周围的学子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他们心中都充满了疑问：这平日里想尽办法逃避学习的张呆子，今天怎么主动踏入这学堂了？

张浩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随意扫了一圈，看到一个空位便毫不犹豫地走过去，一屁股坐了下来。他的动作粗鲁而随意，仿佛这里不是庄重的学堂，而是他随意撒野的后院。

就在众人还在低声议论的时候，季征先生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走进了学堂。他的脸上带着一贯的严肃和庄重，目光扫过每一个学子。没有任何的寒暄和开场白，季征先生直接清了清嗓子，开始授课。

令人惊讶的是，这堂课既没有摆放整齐的书本，也没有写满知识的黑板，只有季征先生那滔滔不绝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学堂里回荡。随后，他从怀中掏出一叠泛黄的纸张，分发给学子们，让他们用作笔记。这些纸张粗糙且陈旧，甚至用来擦屁股都会觉得膈应。然而，对于这些一心向学的学子们来说，这一张张泛黄的纸却如同珍贵的宝物，他们小心翼翼地接过，眼中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和珍视。

可张浩却与众人截然不同，他对季征所讲的内容毫无兴趣，脸上写满了无聊和厌倦。那些在其他学子看来珍贵无比的知识，在他眼中不过是小儿科。张浩忍不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嘴巴张得大大的，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紧接着，他毫无顾忌地把脑袋往书桌上一放，不一会儿便传来了轻微的呼噜声，他竟然就这样在课堂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这呼噜声在安静的学堂里显得格外刺耳，季征先生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乌云密布的天空。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平日里，只要学生们不影响他人学习，他多少还能容忍一些小动作。但张浩居然在课堂上公然睡觉，这简直是对他教学的极大侮辱。

“张呆子！”季征先生的怒吼声如同惊雷在学堂中炸响。

他紧握着手中的戒尺，大步流星地朝着张浩走去。每一步都带着愤怒和威严，仿佛要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当场教训一番。学堂里的众人听到这声怒吼，纷纷转过头来，目光中充满了惊讶和好奇。他们都知道，张呆子这下可要倒霉了。

只听得“啪”的一声清脆响声，季征先生手中的戒尺狠狠地抽在了张浩的背上。这突如其来的剧痛瞬间将张浩从香甜的睡梦中惊醒。他猛地抬起头，睡眼朦胧中看到了季征先生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顿时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卧槽，老头，你上你的课，我睡我的觉，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打我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张浩大声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季征先生被他这番无礼的话语气得浑身发颤，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他心想，自己身为国子监的先生，若是不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无法无天的张浩，日后还怎么在这学堂中树立威严，怎么管教这些皇子和学子们？

“张呆子，你这不学无术的朽木！”季征先生一边怒喝，一边再次高高举起手中的戒尺，朝着张浩的脑袋砸去。

然而，张浩反应迅速，如同一只敏捷的猴子，一下子用手紧紧攥住了戒尺。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挑衅和不屑，“老头儿，你不要倚老卖老，要是打坏了小爷的聪明脑袋，你赔得起吗！”

此话一出，学堂里瞬间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众人笑得前仰后合，有的甚至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在他们眼中，这张浩向来是愚笨呆滞的代表，与聪明二字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他居然敢大言不惭地自称聪明，这实在是太滑稽了。

听到众人的笑声，季征先生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随时都会气炸了。就在这混乱的时刻，郑坤太子连忙站起身来。

“安静，谁要是再吵，别怪孤不客气！”郑坤太子的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人听到太子的呵斥，立刻闭上了嘴巴，纷纷低下了头，不敢再发出一丝声响。毕竟太子的威严摆在那里，谁也不敢轻易违抗。

郑坤太子快步走到季征先生的面前，恭敬地拱手行礼道：“季先生，张浩这人性子呆傻，一根筋，还请季先生大人有大量，不要跟这呆子计较！”说着，他伸手拉了拉张浩，“快向季先生道歉！”

季征先生看着郑坤太子，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他心想，这郑坤太子作为储君，知礼节、有威严，还能如此礼贤下士，日后若登上皇位，必定是一代明君。

“看在太子的面子上，老夫就不与你计较了！”季征先生冷哼一声，脸上依然带着余怒，但语气已经缓和了许多。

张浩看了一眼郑坤太子，心中暗自想道，这太子还是挺不错的，一直都站在自己这边，为自己说话。但是，他可无意参与宫廷的权力争斗，也不想站队。他只想以后当个无忧无虑的国公，再娶上七八个老婆，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那才是他梦寐以求的日子。

“凭什么要我道歉啊，他不让我进教室在先，打我在后，要道歉也是他向我道歉！”张浩昂着头，梗着脖子，一脸不服气地说道。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丝毫没有因为面对的是老师和太子而有所退缩。

“老头儿，你课上的真烂啊，这种水平也好意思出来教人，我都替你感到羞臊！”张浩继续大声说道，他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和不屑。

此言一出，整个学堂仿佛被投入了一颗重磅炸弹，瞬间一片哗然。众人都惊呆了，他们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心中暗想，卧槽，这张呆子可真敢说啊！要知道，季先生不仅是国公，更是当世有名的大儒啊。他的学识和威望在整个学术界都是备受尊崇的。这国子监的老师之位，可不是谁都能胜任的。

“你，你说什么！”季征先生被气得脸色通红，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他的手指着张浩，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我说你课上的真烂，但凡你说点有意思的内容，我都不会打瞌睡！”张浩毫不畏惧地迎上季征先生愤怒的目光，再次大声说道。他的表情坚定，仿佛对自己的观点坚信不疑。

“竖子！”季征先生这下彻底被激怒了，他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老夫要去陛下那里奏你一本，摘掉你国子监监生的身份！”

张浩一听，不但没有丝毫的害怕和后悔，反而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太好了，终于可以离开国子监了！”他心中暗自高兴，脸上甚至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你这老头，课上的烂还不许别人说了，真是玻璃心啊，一碰就碎！”张浩得意洋洋地说道，“你赶紧去找陛下，要是明天我还在国子监，我都瞧不起你！”

郑坤太子在一旁听着张浩这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话，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心想，这呆子说话真是口无遮拦，两句话就能把人气个半死。自己作为旁观者都觉得生气，更何况是季征先生这样德高望重的大儒呢。被人质疑是很正常的，但被一个在众人眼中愚笨呆滞的学生质疑，这简直就是当众狠狠打了季征先生的脸啊。

“你，你......你这个呆子，你给老夫等着......”季征先生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但他毕竟是饱读诗书、历经风雨的大儒，还是努力克制着自己，没有完全失去理智，“老夫去觐见陛下，你们把我刚才留的题目做了，事后我要检查！”

说完，季征先生一甩衣袖，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国子监。他的背影充满了愤怒和决绝，仿佛与这里的一切都划清了界限。

张浩看着季征先生离去的背影，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离开国子监后的美好生活。他美滋滋地想着，太好了，终于可以摆脱这个束缚自己的地方了！

见他满脸喜色，如同打了一场大胜仗一般，郑坤太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说道：“烂泥终究是烂泥，扶不上墙。若是父皇怪罪下来，孤不会再替他说话，说不得还要维护季征先生的尊严。”

四皇子郑泰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中暗自冷笑。他心里清楚郑坤太子的想法，暗自嘲讽道，你想拉拢张浩，可他是个呆子啊，你便是对他再好，他也不会念你的情的。没看老八跟他玩得这么好，还不是说下手就下手？

而郑恺此时却真的为张浩担心起来。他是真心把张浩当朋友的，虽然他是个呆子，自己也经常坑他，但却从来没有害他的意思。之所以激将张浩，也是因为他听到了一点风声，想让张浩坐稳驸马的位置，为他谋一个好前程。

“张呆子，快，跟我走！”郑恺焦急地站起来喊道。

“不去！”张浩看了一眼郑恺，一脸的不情愿，“你不是好人！”

郑恺差点被他气得吐血，“张呆子，你别不识好歹，本王好心好意帮你，你不感谢也就算了，还说本王不是好人！”

张浩见郑恺一脸委屈的样子，心中暗想，这八皇子还挺能装的！

“张呆子，本王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走不走？”郑恺急得满脸通红，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不走！”张浩撇了撇嘴，一脸坚定地说道，然后喜滋滋地开始收拾东西。

他心里想着，等离开国子监，再摆脱驸马头衔，他就可以娶七八个老婆，每天睡到自然醒，过着遛狗斗鸡、逍遥自在的纨绔生活。偶尔再搞点小发明，提高一下生活水平，那小日子不要太舒坦！

就在张浩沉浸在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无限幻想之中时，季征先生已经气喘吁吁地来到了太极宫。他一路疾行，心中的愤怒和委屈如同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

一见到皇帝郑世民，季征先生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大吐苦水，将张浩描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无法无天的混球。

“那张呆子，在课堂上呼呼大睡，微臣作为师长，以戒尺略施惩戒，他不仅不惭愧，反而要与微臣动手！”季征先生边说边抹着眼泪，声音哽咽，“他还羞辱微臣，说微臣知识浅薄，误人子弟。若此子还在国子监，微臣便辞去这太子太傅的位置，请陛下另请贤能！”

郑世民听了季征先生的这番哭诉，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的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疙瘩，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上课睡大觉，与师长动手，还胆敢羞辱季征先生学识浅薄。要知道，便是前朝大周炀帝对季征先生都十分恭敬，如今作为天下有数的大儒，竟被一个呆子当众羞辱。郑世民完全能够理解季征先生此刻的心情。

“这张呆子，目无尊上，不学无术，该打！”郑世民愤怒地起身，双手背在身后，在大殿内来回踱步，“季爱卿，朕这就去为你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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