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朕什么都答应了

　　“卧槽，这么凶残的吗？”张浩紧紧咬着牙关，额头上冷汗直冒，心中充满了惶恐和忧虑。不行，无论如何，自己都得想尽办法保住这双腿！要知道，这双腿要是没了，那往后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而且，他很清楚，自己这前身原本就是个头脑简单、行事鲁莽的呆子，要是此刻表现得太过聪明机灵，那必然会引起旁人的怀疑。不过，呆子也有呆子的好处，一般情况下，正常人在某些事情上，是不会跟一个呆子太过计较的。

不多时，张浩跟着父亲张云翔来到了大康皇宫。这座宏伟壮丽的皇城，那巍峨高耸的建筑，精美绝伦的装饰，其雄伟程度远远超过了他前世记忆中的故宫。刚一进午门，一股庄严肃穆的强大气场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府兵不得入内，张云翔神色匆匆，拉着张浩朝着太极宫快步走去。一路上，张云翔的表情紧张而凝重，而张浩则是满心的忐忑，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陛下，张国公来了！”贴身太监那尖细的声音在郑世民耳边轻声低语。

“哦，他来的正好，朕还正打算派人去请他呢！”郑世民此刻正坐在龙椅上，面前的桌案上堆满了奏折，他一脸疲惫，却又目光坚定。此时的他正召集心腹之臣在宫中商讨政事，忙得焦头烂额，就连泾阳公主求见，都无暇顾及。

“一同来的还有张国公世子，张浩！”

闻言，郑世民不禁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那呆子来做什么？”

“没说！”

“行了，让他们父子俩进来！”郑世民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张云翔带着张浩走进宫中，一看到陛下身边那几位位高权重的心腹之臣，张云翔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便“噗通”一声跪地，声泪俱下地大哭起来，“陛下，罪臣来向您请罪了！”

张浩见此情形，也赶紧跟着跪下，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陛下，我错了，别杀我，我错了......”张浩扯着嗓子大声哭喊着，那声音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显得格外凄惨。

郑世民被这父子俩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脸上满是茫然，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旁边的大臣们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的疑惑与不解。

郑世民站起身来，走上前去，伸手将张云翔搀扶起来，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他那乌青的熊猫眼上，微微错愕，“相如，你这眼睛是怎么回事？”

张云翔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连忙说道：“罪臣不小心在家摔了一跤，不妨事的，陛下！”

郑世民微微眯起眼睛，显然不太相信这个说辞，但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说道：“先起来说话。”

“陛下，罪臣教子无方，做了一件大错事，请陛下责罚！”张云翔低着头，声音中充满了愧疚与不安。他偷偷抬眼观察着皇帝的表情，心中暗暗猜测，莫非陛下还没有召见公主？

郑世民把目光转向张浩，眼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嫌弃，“张呆子，你又做了什么错事？”

这张呆子平日里天天惹是生非，郑世民心里跟明镜似的。要不是当年自己起事时，张云翔替自己挡了那致命的一剑，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自己的心头肉泾阳公主许配给这个呆子。

张浩抬眼望着郑世民，心中暗自思忖，这就是皇帝吗？看起来跟普通人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嘛。想到这里，他脸上挤出一副憨憨的表情，说道：“岳父大人，我也不知道我做了啥错事，然后莫名其妙就被我爹打了一顿，他还说岳父大人您要杀了我，我好怕啊......”

听到这话，张云翔只觉得气血上涌，差点没被气晕过去，心中暗骂，这呆子啊，又开始犯浑了。居然敢直接称呼陛下为岳父大人，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旁边的大臣们也是无奈地苦笑起来，“这呆子，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呵呵，他上次还叫我老头呢！”一个文士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的笑容。

“陛下，罪臣......”张云翔刚想开口解释。

“行了，有什么事情晚点再说，先过来商量大事！”郑世民打断了他的话，看着浑身是血、满脸是泥的张浩，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怜悯，连忙叫了宫人过来，吩咐道：“快，帮他把脸擦干净。”心里想着，他一个呆子能犯什么大错，最多不过是打架斗勇之类的小事罢了。

张浩心中暗喜，看来这皇帝对自己这个便宜女婿还算不错，照这样下去，自己的双腿应该是保住了！

“呆子，老实点，别乱跑，一会儿就完事！”张云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警告道，然后快步走过去，冲着几位大臣拱手行礼，“赵国公，成郡王，郑国公......”

这些人都是跟着郑世民起事的心腹，看到张云翔的熊猫眼，都忍不住暗暗偷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这眼眶肯定是被人给打成这样的。

“陛下，张呆子在.......”

“无事，他一个呆子，能懂什么！”郑世民冲着赵国公公孙无忌摆了摆手，旋即指着面前巨大的堪舆图，神色凝重地说道：“三年前被打退的匈奴如今又有了新的动作，西南传来急报，冒顿逃进草原深处后，竟然打败了鲜卑，如今更是和羯、氐、羌三族联合在了一起。”

郑世民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大臣们，眼中充满了忧虑和决心，“此次匈奴来势汹汹，诸位爱卿，可有应对之策？”

“陛下，末将愿意带兵出征，灭了他们！”大黑脸鄂国公程咬银猛地向前一步，单膝跪地，抱拳说道：“这些狗杂碎，年年侵扰我朝边界，百姓苦不堪言。末将愿为陛下分忧，将他们一举歼灭！”

程咬银身材魁梧，声音如洪钟，一脸的义愤填膺。

“不错，陛下，早该动手了！”张云翔也拱手说道：“微臣愿意亲率大军，迎击匈奴！”

他心里清楚，自己的功劳已经够高了，可是张浩这次犯下了如此大的罪过，他着实担心皇帝会因此撤销这门婚事。为了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他也只能主动请缨出战，希望能将功赎罪。

“不行，现在国库空虚，哪里有钱来支持打仗！”温国公季征眉头紧皱，上前一步说道：“陛下，天下苦战已久，百姓们早已疲惫不堪。如今国内民生凋敝，若是此刻再战，必然加重百姓的负担，民众必然怨声载道，请陛下以民为本，与民同休养生息！”

他这一开口，魏国公杜敬明也跟着说道：“陛下，梁国公所言极是。国库不足以支撑如此大规模的远征，还是应以防守为主。若是陛下执意要战，需过上几年，等国库充盈了，方可一战，否则前朝穷兵黩武导致亡国的教训便是最好的例子！”

程咬银一听这话，顿时怒目圆睁，“怂货，人家都挑衅到咱们家门口了，难道还要忍气吞声吗？”

“程咬银，你说谁怂货？”季征气得脸色通红，指着程咬银大声说道：“你这匹夫，只知逞一时之勇，不考虑国家的长远利益！”

“我说你，梁匹夫，这才刚过了两年太平日子，就忘了以前是怎么艰难过来的吗？你要是怕了就回府抱着老婆睡大觉去！”程咬银毫不退缩，大声吼道。

季征被气得怒不可遏，“程匹夫，我要跟你决斗！”

两人怒目相视，互不相让，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张浩在一旁看得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就是古代的大臣啊，一言不合就要开打吗？不过，他听了这么久，也大概听明白了目前的局势。皇帝想打，武将们想打，可文臣们不同意，国库也确实空虚，无法支撑这场战争。想打仗，又不想太伤财劳民，这可真是个棘手的难题。

“以战养战呗！”张浩随口嘟囔了一句。

这太极宫极为空旷，回音效果极好，他这小声的一句话，却清晰地传进了所有人的耳中。

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张浩，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张呆子，你说什么？”

张云翔连忙解释道：“我家呆子胡说的，各位大人别当真！”

说完，他满脸歉意地向皇帝告罪，快步走到张浩身边，压低声音，焦急地说道：“出去，去外面玩！”

“哦！”张浩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而郑世民却站在原地，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以战养战？他猛地一拍大腿，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对啊，以战养战，朕怎么没想到！”

他急忙走到张浩面前，目光紧紧盯着他，“张呆子，你刚才是不是一直在偷听？”

张浩心思急转，脸上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没偷听啊，我一直都是正大光明地听！”

郑世民笑着摇了摇头，“那你是怎么想到以战养战这个法子的？”

“哦，随口瞎说的！”张浩一脸无所谓地说道：“岳父大人，你不会还想向我这个呆子请教吧？”

众人听了，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原本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郑世民也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自己说自己是呆子，他还真是个呆子！”

“不过你要是想请教，也不是不可以！”张浩昂着头，脸上带着一丝得意，说道：“岳父大人，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告诉你怎么解决国库空虚，又不劳财伤民，还可以发兵攻打匈奴的详细办法！”

“呆子，你少犯浑！”张云翔急得脸都涨红了，“陛下，我儿脑袋缺根弦，说话不经大脑，陛下切莫......”

郑世民摆了摆手，说道：“只要你能解决这个难题，什么要求？朕都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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