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夺灵珠，战强敌

　　……

韩烈还没来得及抓住悬浮的玄铁链，整条锁链突然炸成漫天铁砂，那铁砂如黑色的流星般四处飞溅，在幽暗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视觉上极为震撼。

血色锈斑在空气里凝成腥甜的雾，那股甜腥味直刺鼻膜，令人作呕。

叶尘的身影破雾而出，血刀划出的弧光将雾气劈成两半，刀光闪耀，如闪电划破夜空。

“天行！”许烟儿的青铜卦钱在腕间崩断三枚，卦片旋转着嵌入地面，那清脆的断裂声和卦片撞击地面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格外刺耳。

她指尖刚凝出半道符咒，就被柳如霜拽着后领甩到龟甲纹路中央，柳如霜的手劲很大，拽得许烟儿后领处的布料紧紧贴在皮肤上，有些生疼。

冷艳女子怀中的玉佩已经烫得发红，那炽热的温度仿佛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却仍咬着牙把许烟儿护在身后：“许家大小姐要是死在这儿，我家那群老东西能念叨三百年。”

陆天行的天眼不受控地渗出金芒，那些穿透虚空的视线正被裂缝后的黑影缓慢吞噬，他能感觉到一股强大而诡异的力量在拉扯着自己的视线。

他踉跄着避开叶尘的刀锋，后背撞上正在晶化的岩壁，那冰冷坚硬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原本苍白的鬼手已经爬满紫黑色经络，指甲刮擦岩层的声响里混着婴儿啼哭般的尖啸，那声音尖锐得仿佛能刺穿耳膜。

“把灵珠交出来！”叶尘的刀锋擦着陆天行耳畔钉入岩壁，刀刃上翻涌的血气竟与岩层里的鬼手产生共鸣，血气散发着刺鼻的腥味。

血刀门少主的脸在幽蓝火光中扭曲，“你以为那些世家的伪君子真会容得下你这种野路子？”

青铜卦钱突然在陆天行腰间震颤，那震颤的感觉通过衣物传递到皮肤上，让他心中一惊。

许烟儿方才偷偷塞给他的护身符裂开细纹。

他借着卦钱爆开的青光蹬壁翻身，靴底擦着叶尘肩甲掠过时，看到对方脖颈处蔓延的黑色纹路——和岩层里那些鬼手的经络如出一辙。

“你被幽冥鬼气侵蚀了。”陆天行落地时掌心全是冷汗，那冷汗顺着指缝滑落，凉凉的。

天眼强行洞穿虚空的副作用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疼痛如潮水般袭来。

莫老用烟杆血绘的龟甲阵正在缩小，老者沙哑的嘶吼淹没在空间坍缩的轰鸣里：“三十息！

最多三十息！”那空间坍缩的轰鸣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叶尘突然扯开衣襟，胸口浮现的鬼脸图腾张开獠牙：“那又如何？”血刀横扫带起腥风，刀光中竟浮现出千百张哭嚎的人脸，那些人脸扭曲变形，发出的哭嚎声令人毛骨悚然。

“血刀门要的东西，从来都是——”

“你话太多了。”陆天行突然迎着刀光冲了上去，天眼金芒在瞳孔深处凝成实质。

世界在他眼中突然变得缓慢，他能看清每道刀气里游走的黑丝，能看见叶尘脖颈处的鬼气正顺着血管爬向心脏。

血色刀锋割破他肩头的同时，他并指如剑戳中叶尘膻中穴。

指尖触到的却不是血肉，而是某种粘稠的、不断增殖的黑色物质，那物质触感恶心，仿佛有生命般蠕动。

叶尘狂笑着喷出黑血，那些血珠在半空凝成毒针：“你以为血刀淬体术是白练的？”

许烟儿的惊呼声从龟甲阵传来时，陆天行正被七道血针封住退路。

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那心跳声如战鼓般在耳边轰鸣，听见岩层深处越来越近的抓挠声，那抓挠声仿佛在心底回荡，更听见天眼过度使用带来的、血液在血管里沸腾的轰鸣。

当最后三枚青铜卦钱在腰间炸成齑粉，他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叶尘的刀势出现刹那凝滞。

陆天行抹掉鼻间涌出的鲜血，金芒流转的瞳孔突然映出穹顶裂缝后的景象——那道山岳般的黑影已经转过半个身子，缠绕着锁链的手掌正缓缓抬起。

“我笑你连棋子都当不明白。”他说话时齿缝都在渗血，天眼强行洞穿两界带来的剧痛让每个字都带着颤音，“血刀门没告诉你吗？

幽冥鬼气噬主的时候，最先被吃掉的就是载体。”

叶尘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瞬间的破绽对陆天行来说已经足够。

青年武师踏着崩裂的岩块凌空跃起，周身爆开的青光里浮动着许烟儿提前藏在卦钱中的三十六道破煞符。

当他的手掌按上叶尘胸口鬼脸图腾的瞬间，整座幽冥谷响起了令人牙酸的撕裂声，那声音尖锐得让人头皮发麻。

龟甲阵中的莫老突然瞪大眼睛，老者掌心的烟杆不知何时爬满了细密裂纹。

许烟儿腕间最后一枚卦钱突然立起，在少女掌心划出带血的卦象。

“坎上艮下...”她盯着卦象突然脸色煞白，“水山蹇，险在前也...”

战场中央的两人同时被黑雾吞没，韩烈刚要冲出去就被柳如霜的玉佩红光弹回阵中。

冷艳女子捂着灼伤的掌心冷笑：“急着送死？

没看见那小子在借力打力？”

黑雾中突然亮起两点金芒，陆天行的天眼竟在雾中映出双重瞳影。

他看见更多东西了，这是因为天眼能力在战斗的刺激和灵珠气息的影响下进一步提升，让他不只是能看到叶尘体内游走的鬼气，还有缠绕在血刀上的怨魂，甚至能看清穹顶裂缝后那道黑影抬手的轨迹。

代价是耳鼻不断涌出的鲜血已经染红衣襟，但他扣着叶尘命门的手掌纹丝不动。

“知道为什么我能看穿你的刀路吗？”陆天行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奇异的共鸣，仿佛有另一个声音重叠在他声线上，“因为这些怨魂...”他指尖突然迸发金芒，刺入叶尘胸口的鬼脸图腾，“在哭啊。”陆天行瞳孔中的金莲虚影骤然绽放，那些游走在叶尘刀气中的黑丝突然变得纤毫毕现。

他侧身避开迎面劈来的血刃，靴尖踢起半截断裂的锁链，玄铁碎片精准刺入叶尘右肩的鬼气节点。

“不可能！”叶尘踉跄后退，刀锋在地面划出火星四溅的沟壑，那火星飞溅在空气中，带着丝丝热气。

他胸口的鬼脸图腾突然睁开三只竖瞳，喷涌的幽冥鬼气在周身形成黑色漩涡，“你怎么可能看破血影七杀阵的阵眼？”

青年武师的指尖泛起青玉色光泽，这是武师中期特有的护体罡气。

陆天行踏着崩落的晶石腾空而起，背后岩壁里探出的鬼手刚要触碰他的衣角，就被天眼金光灼成飞灰。

他看见许烟儿藏在卦钱中的三十六道破煞符正在燃烧，每一簇火苗都精准指向叶尘的命门，那火苗燃烧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你的刀在颤抖。”陆天行凌空翻转避开三道血色刀芒，足尖点在叶尘横斩的刀背上借力跃起。

穹顶裂缝透下的幽蓝火光中，他看见对方脖颈处的鬼气经络已蔓延至太阳穴，“这些怨魂在阻止你挥刀。”

血刀门少主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刀刃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婴儿面孔。

当第七道刀光劈碎陆天行残影时，青年武师的手掌已经按在他后颈的鬼气漩涡上。

灵力与幽冥鬼气碰撞产生的气浪掀飞满地碎石，龟甲阵中的众人不得不撑起护体罡气，那气浪扑面而来，带着一股强大的冲击力。

“就是现在！”许烟儿突然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向战场中央。

悬浮的青铜卦钱突然组成六爻阵图，将溃散的幽冥鬼气强行聚拢。

陆天行感觉天眼深处涌出清泉般的凉意，那些被吞噬的生命力正在通过灵珠波动缓慢恢复。

叶尘的瞳孔突然扩散，他看见自己挥出的血刃正在倒流。

不，是陆天行的动作突然快了十倍！

青年武师的拳风撕开黑色漩涡，裹挟着破煞符余火的拳头重重砸在鬼脸图腾上。

整座幽冥谷响起琉璃破碎的脆响，岩层中探出的鬼手齐刷刷僵在半空。

“武师中期...这不可能...”叶尘喷出的黑血在半空凝结成冰晶，他踉跄着撞向正在晶化的岩壁。

血刀脱手插进地面，刀身上的怨魂面孔突然集体转向主人，发出尖锐的嘲笑。

陆天行抹去眼角渗出的血珠，天眼金芒在瞳孔深处凝成两朵旋转的莲花。

他伸手虚握，悬浮在祭坛上的阴阳灵珠突然震颤起来。

当指尖触到灵珠表面时，珠内流转的太极图突然投射到穹顶，那些张牙舞爪的鬼手瞬间化为飞灰。

“坎卦转离，幽冥退散！”许烟儿飞快掐动法诀，崩碎的青铜卦钱重新组成八卦阵图。

秘境穹顶的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岩壁上紫黑色的经络迅速褪去。

韩烈扶着伤痕累累的莫老站起身，突然指着叶尘惊呼：“快看！”血刀门少主的皮肤正以恐怖的速度干瘪，那些黑色纹路在他皮下聚集成蠕动的肉瘤。

柳如霜突然甩出玉佩，赤红光芒将即将爆开的肉瘤封印在光罩中。

“灵珠认主了。”莫老咳嗽着用烟杆指向祭坛，浑浊的陆天行手中的灵珠正在吞吐阴阳二气，珠内隐约浮现出半张狰狞鬼脸，转瞬又被太极图镇压。

许烟儿提着裙摆跑向祭坛，发间银铃随着脚步叮咚作响，那清脆的铃声在幽静的幽冥谷中格外悦耳。

当她看到陆天行染血的侧脸时，突然顿住脚步，从袖中取出绣着兰花的丝帕：“你的...伤...”

“当心！”陆天行突然揽住少女的腰肢旋身闪避。

祭坛下方突然刺出骨刺，将许烟儿方才站立的地面戳出三个黑洞。

阴阳灵珠的光芒顿时大盛，将残余的幽冥鬼气彻底净化。

柳如霜眯起眼睛打量灵珠，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发烫的玉佩。

在她没注意的角度，莫老悄悄将裂开的烟杆收进袖中，裂纹处渗出的黑色液体滴落在地，立刻腐蚀出冒着青烟的小洞。

“我们该离开了。”韩烈扛着昏迷的叶尘走过来，故意隔开许烟儿与陆天行，“这鬼地方说不定还有...”

整座祭坛突然震动起来，穹顶落下的星光在灵珠周围聚成光茧。

陆天行感觉怀中的许烟儿突然轻颤，低头正对上她泛着水光的眼眸。

少女耳垂染上绯色，慌忙退出他的怀抱，却忘了抽回被他握住的柔荑。

岩壁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闷响，比之前强烈十倍的震动从地底传来。

众人脚边的碎石突然悬浮而起，在灵珠光芒中组成模糊的星图。

许烟儿腕间的银铃无风自响，奏出令人不安的曲调。

陆天行将灵珠收入怀中时，指尖突然传来刺痛。

珠内流转的阴阳二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对着他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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