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蝴蝶效应

　　颁奖典礼推迟了两小时。组委会被迫召开紧急会议，讨论千夏揭露的算法偏见问题。PureWhite五人坐在休息室里，葵的脚踝已经重新包扎，明日香正用Erika录音室的钢琴谱写着新歌。

看这个，千夏把平板电脑转向大家，我们的表演视频已经在全球范围内病毒式传播，#算法偏见#话题登上推特趋势。

伊娜的手机震动起来。她看了眼屏幕，表情变得复杂：父亲想见我...还有美桜。

陆明华在林肯中心的玫瑰园等待。夜色中，他看起来比平时苍老了许多，手里捏着那份散落的文件。

我撤资了，他开门见山地说，从星辰艺能的亚洲基金抽回了全部资金。

美桜惊讶地眨眨眼。这意味着数十亿日元的变动。

不是因为你们，陆明华看向远处的喷泉，而是因为我终于看懂了他们的把戏。他递给伊娜一份新文件，茱莉亚现代音乐商业管理双学位offer，你可以同时继续PureWhite活动。

伊娜接过文件，却没有立即翻开：父亲，你究竟为什么改变主意？

陆明华沉默了很久。喷泉的水声填补了空白。

当你把我的经济报告唱成歌时，他终于说，我第一次真正听懂了那些数据背后的人性。他苦笑着摇头，二十年做投资，却忘了所有数字最终都是人的故事。

回到休息室，Erika正在等她们。她手里拿着两封信——一封是音乐节的金奖证书，另一封是星辰艺能的道歉信与新的无限制合约。

你们赢了，Erika说，不仅是在舞台上。

她转向角落里的藤原老师：纯子，是时候完成那个誓言了。

令人惊讶的是，藤原老师走向钢琴，弹起了《咖啡杯底的誓言》的旋律。Erika接过麦克风，用德语唱出当年未完成的段落。明日香自然而然地加入和声，千夏用电子设备制造出星空般的音效，葵的轮椅成为节奏乐器，伊娜和美桜则用日语和粤语填上了新的歌词。

这个即兴表演被休息室监控摄像头记录下来，后来成为YouTube历史上最感人的音乐幕后片段之一——两代音乐人，跨越二十年时光与无数误解，终于在音乐中和解。

颁奖典礼上，当PureWhite接过奖杯时，美桜看到了台下许多熟悉的面孔：陆明华微微点头，神崎龙也举着带有蝴蝶纹身的手腕致意，中岛美雪在角落里悄悄擦拭眼泪，甚至那位在布鲁克林遇到的流浪歌手也出现在观众席，胸前别着蝴蝶效应的徽章。

这个奖属于所有不被规则定义的音乐人，美桜对着麦克风说，特别是我们的老师，藤原纯子，以及WhiteNoise的每一位成员。

回日本的飞机上，五个女孩精疲力竭却兴奋不已。千夏统计着全球媒体覆盖率，葵的轮椅被空姐装饰成了冠军宝座，明日香终于重新拿出了那个残破的笔记本，开始记录新的灵感。

美桜望着舷窗外的云海，想起Erika临别时的话：你们创造了第三条路——不拒绝商业，也不被商业定义。

藤原老师坐在前排，手中拿着那张在录音室找到的老照片——年轻的她与Erika在钢琴前相视而笑。照片背面新添了一行字：誓言终将实现，以我们未曾预料的方式。

当飞机划过晨昏线，第一缕阳光照进机舱时，美桜意识到：这趟旅程带给她们的远不止一个国际奖项。它是一次重生，一次跨越语言、文化、代际和商业壁垒的音乐实验。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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