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毕业的选择

　　音乐教室里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明日香蜷缩在角落，脸色苍白；葵烦躁地来回踱步；伊娜站在窗边，背影僵硬。

怎么了？美桜推门而入。

葵猛地转身，举起一封信：伊娜的父亲发来的最后通牒！

美桜接过那封精致的信笺。陆明华以优雅的措辞提出折中方案：伊娜可以就读东京大学，其他成员也可选择理想学校，但大学四年间PureWhite必须暂停团体活动，毕业后如仍有意向可重组。

这算什么折中！葵愤怒地踢翻椅子，分明是变相解散我们！

千夏冷静分析：从家长角度理解，他希望伊娜专注学业。数据显示，大学期间维持职业团体活动的成功率仅有

谁在乎数据！葵打断她，我们在谈的是PureWhite！

明日香小声啜泣起来：没有伊娜的主唱...我们...

美桜看向始终沉默的伊娜：你怎么想？

伊娜转过身，美桜震惊地发现她眼中含着泪水——这是认识以来第一次见到伊娜哭。

我不知道...伊娜的声音支离破碎，父亲说如果我再固执下去，就切断所有经济支持，包括大学学费...

教室陷入死寂。现实的重量终于压垮了少女们的音乐梦想。美桜想起她们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文化祭的首演，香港的危机，新加坡的胜利，独立创作的喜悦。难道这一切终究敌不过现实的铜墙铁壁？

等等，千夏突然抬头，如果我们能证明PureWhite的活动不会影响学业呢？

怎么证明？葵沮丧地问。

数据。千夏调出一份文件，东大历年有17%的学生同时从事职业艺术活动，其中83%顺利毕业。如果加上我们在音乐界的实际成绩...

明日香怯生生地举手：我...我可以重新编排《破茧之声》，去掉争议部分...让专业人士评估我们的水平...

伊娜摇摇头：父亲不会接受的。他要的不是数据，是控制。

美桜突然有了主意：那就不说服他。我们换个方式——让他无法反对。

所有人都看向她。美桜深吸一口气，说出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毕业典礼上举行一场特别的PureWhite演出，邀请所有家长和媒体，用音乐本身证明这个团体对五个人的意义。

如果在那之后，陆先生还是坚持解散我们...美桜看向伊娜，那至少我们尽力了。

伊娜的黑眸中重新燃起光芒：值得一试。

接下来的两周，五个女孩进入了疯狂准备状态。明日香负责重新编曲，千夏联络媒体和场地，葵设计舞台效果，伊娜和美桜则打磨表演细节。藤原老师和佐藤女士也暗中提供了帮助——前者搞定了校方的许可，后者邀请了多位业界重量级人物。

毕业典礼当天，天空澄澈如洗。当常规流程结束后，校长出人意料地宣布：接下来有请毕业生代表PureWhite带来特别表演。

观众席上的陆明华明显一怔，但出于礼仪没有离场。灯光暗下，五个女孩走上舞台，穿着改制的毕业服——传统的黑色长袍上绣着蓝色的五线谱图案。

音乐响起，不是《破茧之声》，而是一首全新的歌——《致未来的我们》。明日香的编曲巧妙融合了五人各自家乡的民谣元素：美桜的北海道童谣，伊娜的粤语小调，千夏的京都雅乐，葵的冲绳三线，以及明日香自己的长野祭囃子。

歌词讲述了五个女孩相遇、相知、共同追梦的故事，以及对未来的期许。当唱到即使各奔东西，我们的和声永远在心底回响时，观众席中已经有人擦拭眼泪。

表演最高潮部分，五个女孩脱下毕业服，露出里面的蓝色演出服——与首演时的设计相似，但更加成熟。她们手拉手走到舞台边缘，直面观众席中的家长们。

陆叔叔，美桜鼓起勇气直接对陆明华说，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PureWhite不会影响学业，只会让我们成为更好的人。

全场目光聚焦在陆明华身上。他面无表情地坐着，手指轻轻敲击扶手。漫长的十秒沉默后，他站起身，走向舞台。

伊娜紧张地握住美桜的手。陆明华走上台阶，在女儿面前停下，仔细打量五个女孩坚定的表情。

你们的新歌，他出乎意料地说，比我想象的...成熟。

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这位一贯严肃的商业大亨微微点头：东大有个音乐研究社，需要指导老师。我可以推荐藤原老师兼任。

这几乎等于默许！五个女孩呆立片刻，然后欢呼着拥抱在一起。台下的藤原老师和佐藤女士相视一笑，而其他家长也被气氛感染，纷纷鼓掌。

毕业典礼结束后，陆明华将伊娜叫到一旁。美桜远远看到他将一个信封交给女儿，然后难得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父亲说了什么？等其他家长离开后，美桜迫不及待地问。

伊娜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支票和一张名片：他给PureWhite提供了第一笔运营资金，还有...她翻看名片，突然瞪大眼睛，星辰艺能最大竞争对手的CEO联系方式！

千夏推了推眼镜：典型的陆明华式报复。利用我们打击星辰。

谁在乎动机！葵欢呼着抱住伊娜，我们赢了！PureWhite继续！

五个女孩在空荡的礼堂中央手叠着手，像过去无数次那样。但这一次，她们不再是不谙世事的高中生，而是即将踏入大学、面临新挑战的年轻音乐人。

藤原老师和佐藤女士走过来，递给她们一个礼盒：毕业礼物。

盒子里是五枚蓝色蝴蝶发卡，与藤原老师那枚一模一样。

WhiteNoise当年没能飞过的沧海，藤原老师轻声说，现在看你们的了。

夕阳透过彩绘玻璃窗洒进来，将五个女孩和两位老师的身影拉得很长，像是跨越了二十年的时光长河。PureWhite的故事远未结束，而是即将翻开新的篇章——在大学校园里，在更广阔的舞台上，在音乐的无限可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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