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分家 第4节

　　1966年3月15号傍晚，陈胜利扛着三十多斤小麦，

身后跟着吴红梅，他们来到陈春家。

放下麦子胜利就回去了，

“大丫，这些粮食拿屋里去，这也拿着”红梅拿出几张票子塞给大丫。

“二娘，这、这”大丫不知道怎么回事连连推让。

这些年，两家没多少来往，今天怎么送粮送钱呢？

“三丫，快去找俺大，二娘来”大丫吩咐妹妹就拿板凳让她坐。

“大丫，二十几啦？”红梅拉着大丫手抚摸一下她的头发。

好几年没有人抚摸自己了，

以前妈妈在世的时候经常这样，大丫眼泪涮的下来了。

“二娘，我二十三”说完擦了擦眼泪，

“也难为你了，你妈妈走啦，家里多亏你”红梅伸手揽过大丫搂在怀里。

“孩子别哭啦，怎么我听人说你要嫁到几百里路外地方？

那么远回来一趟多不容易？”红梅问。

怎么说呢？自己失身的事打死也不能让人知道。

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占了自己身子的人认不认得自己。

前几天又和振明睡了一觉，那是自己心甘情愿的，

到现在才知道女人被男人疼多舒服。

“是马媒婆说的”大丫离开二娘怀抱擦擦眼泪。

“哦，我听说你和振明要好，你们俩很般配，

又是邻居，有事好照应，哎”红梅装出惋惜的样子。

“他、他、俺大没看上”大丫低着头摆弄衣服。

“孩子，你也得理解你大的难处，哎，他不容易啊”

红梅听到外面脚步声，估计是陈春回来了。

寒暄几声，红梅就直奔主题，

“大哥，我今天来给大丫提亲的”红梅笑盈盈看着对方。

“她二娘，晚啦，大丫说妥啦，过几天人家就来过帖”

陈春有些诧异。

“我听大丫说啦，太远啦，要是那人给大丫罪受，你能知道？

我可不忍心看孩子受委屈”红梅装作很伤心样子。

谁说不是呢，可是有难言之隐啊，陈春低头没说话。

“我给你提这门亲事，你保证满意，不还是没过帖吗？

比比看看再说”红梅劝解道。

队长媳妇来提媒要是直接拒绝可不好，

不看她面子也要看队长面子。

“那是谁家？”陈春笑笑，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振明，这孩子多好”红梅指了指东边。

“不行不行”听到说是振明，陈春蹭的一下站起来连连摆手。

“是不是你闲人家穷？我给你说吧，他马上要当副队长啦”

红梅起身小声的说。

什么？副队长？没听说啊？

队里不是传说副队长是陈胜利吗？

要是真让振明当队长，再穷我也愿意啊。

可是大丫的事要是被振明知道，

那我这老脸朝哪里放啊，想到这里陈春还是摇摇头。

“大哥，你怎么糊涂呢？给你明说吧，是老陈让我来提媒的。

他说只要你愿意，等大丫过门秋天就给你翻盖房子”

红梅凑到陈春跟前。

真的？我的老天爷，你怎么不早几天来说呢？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不远处大丫在偷听，知道二娘要把自己介绍给振明，

她心里别提多高兴。

看到父亲不愿意她又十分失望，

可她不好告诉父亲自己已经跟振明睡了。

何况当时自己疼得也是叫了好几声还把他脊背给抓破了。

“我愿意”大丫冲了过来，看着父亲和二娘说。

“你、你”听到女儿这样说陈春气得说不出话来。

“俺大，你过来”大丫也顾不了羞涩在父亲耳边叽咕几句。

“你、你、你胆子真大，我”陈春脸色铁青伸手就要打大丫被红梅拦住了。

原来大丫告诉他，自己已经把失身的事告诉振明，振明说他不嫌弃。

“大哥，你看大丫都愿意，你还有什么不同意的？这大丫嫁过去，对家里也有照应。

振明当上副队长，要不了几年就”红梅没说下去。

陈春当然听懂她要说什么，

现在哪个队里干部日子都比社员好过。

“那，还不知道人家同不同意呢？”陈春笑笑挠挠头。

既然振明知道还不嫌弃闺女，那再好不过了，

何况自己一直喜欢这孩子呢。

“你同意啦？振明那边我去说，你就等好消息吧，哈哈”

红梅大笑着出去了。

大丫高兴的跑到堂屋里抹眼泪，

做梦都没想到和喜欢的人结婚。

16号晚上，红梅来到姜德亚家，把来意说明后，

父子俩直摇头不敢相信。

特别是要提拔振明当副队长的事更不敢相信，

队里哪个不知道自己和陈队长不和啊。

当听到大丫还有她父亲都同意后，

父子俩也是连连点头同意。

当天晚上振明就让小云去找大丫，

俩人见面激动都哭了。

小云听到他们俩要订婚高兴又有些不安，

自己亲口答应队长的。

哎，哥哥娶上媳妇自己也不会换亲了，

那就用自己身子换取哥哥的幸福吧。

3月17号上午，夏书记来到祥军办公室，

祥军连忙站起来被他按坐下。

“祥军，你看老陈适合当你队队长吗？”夏书记笑笑。

“应该适合，他当这么多年副队长，对队里情况很熟悉”

祥军看着书记。

他知道夏书记和陈金刚的关系不错，

自己可不能说坏话。

“我有个想法，把小姜庄一分为二，你觉得怎么样？”

夏书记继续问。

按照人口和土地来说，

小姜庄分成两个生产队也比其他生产队少不到哪里去。

“这不错啊，可怎么分呢？”祥军站了起来。

“你比较熟悉，你先拿出个方案，到时我们开会研究一下，

要是可行就报公社党委”夏书记说完走了出去。

当天下午祥军就把方案弄好了。

以南北大路为界，路西为一个队，路东为一个队。

社场南边那三排人家自由选择，

西边队的社场在西门外选块地方。

土地也以松树林旁边南北大路为界，

路西一个队路东一个队。

松树林作为坟地两个队共有。

这样人口差不多，土地也差不多。

两个队的队名他都给起好了。

西边陈姓族人多改叫小陈庄，

东边因为张姓族人居多就叫张圩。

夏书记和其他几个干部商量后，

拍板同意，明天就上报公社。

会议结束祥军又被夏书记叫住了。

“你看张圩队谁适合当队长？”夏书记问。

“祥庭，他在队里威望高，是党员还是退伍老兵”

祥军不假思索说出自己的意见。

“呵呵，你们是叔兄弟，这个，呵呵”夏书记笑了起来。

“夏书记，我们确实是叔兄弟，并且还很要好，可我还是选他”

祥军语气很肯定。

“哦？说说还有其他什么长处？”夏书记转身看着他。

“书记，你真不知道？公社梁书记是他老领导。

他们关系可好啦，每年正月里都要一起喝春酒”祥军介绍道。

听到这话夏书记没吱声笑笑走了出去。

第四天就接到公社批复，同意他们的申请。

下午，夏书记叫来张祥庭和陈金刚，

把分队的事情给他们说了。

“经过党支部研究确定张祥庭同志担任张圩队队长，

陈金刚同志担任新的小陈庄队长”夏书记宣布大队决定。

张祥庭十分意外，陈金刚有些失落可毕竟转正了。

他们俩连忙站起来感谢领导的信任，保证把工作做好。

“你们回去要进行充分调研，把队里干部名单递上来。

党支部审批后，就召开社员大会宣布”

夏书记分别和他们两位握手。

走出大队部，陈金刚叫住了祥庭，

“老张，恭喜恭喜啊”陈金刚双手抱拳笑容满面。

“同喜同喜，你是老领导，以后还要多多带我，呵呵”

祥庭连忙施礼。

两个人说说笑笑朝回走。

在向社员说明后，有人高兴有人不高兴。

首先老队长张启福就不愿意留在小姜庄要到张圩队去。

接着祥军和张启寿也提出同意要求，

最后大队同意他们请求。

23号中午，陈金刚找到姜振明。

快要和大丫订婚，那就要叫队长二爷了，振明有些不好意思。

“恭喜恭喜啊，到时可要请我喝喜酒，哈哈”陈金刚大笑。

“一定一定，俺大说了你是我们家大恩人，你放心，以后我都听你的”

振明拍着胸脯表忠心。

“好好，我早就想让你当这副队长啦，可我怕张姓族人不同意，现在好啦”

陈金刚拍拍振明肩膀。

回到家陈金刚就把队里干部名单弄好了，

除了姜振明外其他都是姓陈的。

小云小云，我答应你的事办成了，就看你的了。

想起小云，陈金刚激动起来。

祥庭对于队里干部人选，和父亲讨论好几次。

他让祥礼当副队长，祥宏当民兵排长。

启尚继续干保管员，会计换成姜德财，妇女队长就让郭巧珍干。

晚上他来到老队长家，

“俺大爷，吃饭没？”祥庭笑呵呵走到老人跟前。

“大侄子，这个队长让你干，我就放心了，陈不是干事的人”

老人向祥庭竖起大拇指。

“俺大爷，很多事我不懂，到时你可得帮我”祥庭恭敬的给老人点烟。

“自己人不说外话，呵呵，这副队长谁来干？”老人问。

他一直培养二儿子祥义希望他能接班，没想到捅这么大篓子。

“俺大爷，我让你家老三来干，你看成不？”祥庭回答道。

“让祥礼？大侄子，你来劲，大爷我谢谢你”

老人激动得握着祥庭手使劲摇晃。

3月26号上午，社场上红旗招展，全队社员都来开会。

夏书记宣布分队的决定，顿时掌声雷动。

接着宣布两个生产队干部人选，并请他们亮相。

振明十分局促像个小姑娘似的。

4月6号，振明和大丫过帖，很多人前来道喜。

振明给大丫买了一块只够做一件小褂的布。

给未来老丈人买了一斤烟丝和五斤条酥。

看着孩子们大口吃着条酥，陈春眼泪汪汪的。

当天晚上他来到媳妇坟边，告诉大丫过帖的事，

说到伤心处他趴在坟边失声痛哭。

姜德亚也是高兴不得了，第一时间跑到媳妇坟前。

哭着把儿子说妥媳妇的事情告诉媳妇。

4月8号晚上，大队放电影，小云没有去看。

看到周围没人了，她朝西门走去。

走出西门不远，身后就有个黑影跟了上来。

这是白天遇到队长说好的，今晚她要兑现自己承诺。

“小宝贝，想死我了，快让我亲亲”

陈金刚边亲嘴边伸手去乱摸。

小云也不反抗任由他摆弄，

一行泪水顺着脸颊流到脖子上。

陈金刚抱起小云就朝南边看庄稼棚子里。

陈金刚像饿狼似的几下就把上衣脱掉了。

“宝贝，我的小宝贝”陈金刚一边亲一边叫。

“俺表叔，你就摸摸行吗？要是怀孕我可怎么办啊？”

小云抓住裤子不松手。

“想反悔？”陈金刚呵斥道，听到陈队长这呵斥的声音。

小云松开手躺在地上。

不一会传出小云惊叫声，

小云由黄花大闺女变成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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