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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隐秘展开,命运般的捉弄

书名:此去经年,倘若一回 分类:现言 作者:妘妤 更新时间:2025-04-23 22:0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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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妆间镜前,阿婠取下发簪,一头飘逸的秀发随之落下,用发绳圈起来,没看镜中人一眼,拿起桌上的钥匙放到口袋里,去到更衣室。

出来后,闲来无趣,商量着要不要去看表演。

书可问:“你想去看吗?”

阿婠真心摇摇头:“不想去。”

一拍即合,两人去到后厅拿了些食物,去到内厅给客人准备的休息室,躲起来,看着电视,吃着小食,偶尔对视一眼,属于她们的小心思表露无遗。

晚会七点开始,九点结束,不长不短。

中间外婆打来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去,阿婠说会晚点回去,又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时间悠然过去,玩着闹着也就过去了,期间,书可多次摸阿婠的手,室内温度一升再升。阿婠看着她,眼眸温柔,似都在不言中。

时间亲临九点,阿婠的手机响了,看到来电是他,在书可的目光下,接听耳边。

“你和可可在哪?”语调对她一贯的温柔,书可看着阿婠,笑得很揶揄。

她假装看不到书可的取笑,回道:“内厅休息室最后一间。”

书可对于她和褚霂的事非常好奇,是怎么也没想到阿婠会和寡言少语,性情冷淡的好友认识。书可问什么,阿婠便回答什么,听者听的一愣再愣,忍不住落红了眼,是真的为他们欢喜。

缘分的奇妙刷新了书可的认知,书可说,你们是天作之合,情到深处的相逢,是上天指引的红线,任谁听了都会感慨一句,有情人水道渠成,终成眷属。

书可说:“那你确定那年西湖断桥,一闪而过的影子是他吗?”

阿婠眼眸黯淡了一秒,抬眸看着书可微红的眼眶,微微一笑:“我不知道,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西湖?去玩?

书可脑袋闪过几个画面,猛地想起了什么,急问:“你说的那年去西湖玩,是哪一年?”

“04年5月夏。”提到这个时间,她的脸色苍白了些,放在腿上的手指无意识的一颤。

与他医院再见后,她很开心,他们终于又相见了,可母亲的病也随之严重了,头痛病是父亲去世后留下的,久治不好,听说国外的医疗发达。2003年5月,她陪母亲去往美国治病,这一去,年底才回来,不是回杭城,而是苏州外婆的宅院里过了这个年。

直到3月中旬回到杭城,那时母亲的病一直都是她的心头伤,也没再管别的。

5月夏日,母亲的头疼病好了很多,听说西湖绿意盎然,景色秀丽。她陪母亲去西湖游玩散心,在西湖断桥上,母亲走在后面,她回眸看去,余光错间,看到了一个很像他的侧脸。

她有点懵,又一年不见,她不确定那人是不是他,巧的是断桥上人很多,巧的是她正想过去看看,母亲正扬声叫她,她一惊,赶忙跑回母亲身边,询问下得知母亲没事,回头想看那人也就错过了。

人群纷纷,没有了那抹身影。

此时室内静静无声,再回想,命运错弄般的好笑。

书可目光回忆着,对她说:“阿婠,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人是不是褚霂,长得像的人,世间多有,但我肯定的是,那年5月,褚霂和他们几个去了西湖。当时我另一个好友亦平给我打电话,说是几人结伴去西湖玩玩,因为那个时候——我心情不好就没去,等会儿褚霂来,你要好好问一下!”

相比书可急切,阿婠很淡然的不说话,沉默了许久。

少顷后,她抬眸看了书可一眼,又轻轻垂下睫毛,淡笑道:“可可,我已经不想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他了,只谈当下,他对我有情,我也并非无意。”

顿了下,她说:“只是我的精力不多了,能给的我怕也不多,理智占上风,就像你刚刚说的,上天指引的红线还没有到头,万一它断了呢?”

书可没有接话,像是赞同她的话一样。

沉寂中,只有电视声响在轻声飘荡耳边。

阿婠这样说,是因为她清楚,自从他们离开后,遇见的所有事,都会习惯性预想这个事背后最坏的结果,日子还长着,可变的气数埋在生活的方方面面,也不知道在哪个角落藏着。

可变的气数有没有他,尚且不知,不可否认的是,他还是令她心动的人。

此时,令她心动的人正在门口站着,就如上午那样,听到她的话原本柔和轻扬的笑,渐渐隐去,下颌紧绷,眉目寒气滋生,深邃的眸子不见底的暗黑,比上午时候还要不寒而栗的惧人。

9点10分,晚会结束,外面的人早已散尽,于褚霂来找她们,前面的话他没有听到,偏偏最后些话系数落入他耳中。

当门被敲响,打开,阿婠抬眸看到他,心咯噔一下,是万万没料到一些话又让他听了去。

双双对视,气氛僵硬的尴尬。

先打破僵局的是宋行,他拍拍了于褚霂的肩膀,掠过他进来,叫了声可可。

“行年。”书可扬起微笑,起身迎上去,看一眼第三人,神色淡了很多,轻轻一句“抒知哥”盖过了。

李抒知看她一眼,眸底闪过什么,过了浅浅一笑:“可可。”

三十度的室内比不过他这一句的清淡,书可仍然好看的笑挂在嘴边,望着宋行,无关外人。

“怎么了你俩,这么冷淡,外面的寒风也不上这里的冷漠。”宋行笑着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话也不知是对谁说的,阿婠从他的眸子中抽出视线,这才起身望着他们,礼貌打招呼:“是你们呐,好巧。”

宋行朝阿婠微笑点头。

书可挽着宋行的手臂,给阿婠介绍道:“这是我的人,宋行。”又抬手给到李抒知,“这位是我们从长大的好友,李抒知。”

李抒知浅淡的眼眸一暗,抬眸看着阿婠,嘴角适时动了动:“我们俩见过了,好巧。”

阿婠微微一笑,颔首致意:“上次多谢你了。”

对话来去自如,书可与宋行却一怔,看着阿婠,又看着李抒知。

门口的人走了进来,站阿婠几步远,望着她人,清隽的面容上淡漠疏离,看不出真实情绪。

李抒知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怪异,若有若无的暗示道:“那日我去临中商量晚会有关事项,碰巧遇到放学时候,人很多,有人故意针对她,差点把她绊倒,还好我看见及时拉了她一把。”

说着,转眸看着阿婠,似是调笑:“没想到你和褚霂认识,巧了不是。”

阿婠浅浅笑着,以示回应。

脸上一道目光紧缠她,转眸望向来源,他不冷不淡的开口:“有事吗?”

面对他,这个时候实在笑不出来,尤其那些话一字不差又让他听了去,他心里一定很复杂吧,一次又一次将他推至门外,前不久的亲近和温情,飘然离去,仿佛没有发生过。

她的声音还是润人的轻柔,眼里含着浅浅笑意望着他:“没事,别人不小心撞到我而已。”

“你心里想的什么?”

“你是生气了吗?”

同时开口,并没有听清对方说的什么,阿婠抿唇浅笑,等他先说。

望着她嘴边的笑容,他这才恍然意识到,他的态度太不好了,过于冷漠了,被她气的不轻,稳住心气,脸上冷硬的线条柔和了很多,正准备说抱歉的话——

“你还别说,那个女生的朝鲜舞跳得真好,我从来没见过。”

“不是你从来没见过,你是见过和没见过,都一样新鲜到跟八辈子没见过一样。”

“我哪有。”

门没关,有些陌生的对话由远而近来到门口处。

先进来的男生一身休闲装扮,面容很英俊,眼眸明亮,唇角微勾,浑身一股劲儿,潇洒,带点痞帅慵懒那劲儿。

另一男生,英伦风装扮,相比那个爽快的人,他淡然了很多,目光偏冷,笑容微敛,高冷中露出礼貌的举止。

他们一进来,就感受到气氛的不寻常,几双眼睛几经对视周转。

书可见人到齐了很开心,拉过微愣的阿婠走到两人面前,一一介绍道他们。

“这位是林景徽,我们一起长大的好友之一,他看起来有点冷,不过玩熟了就好了,他对人很好的。”

林景徽目光瞟过褚霂,对阿婠微笑道:“你好,林景徽。”

阿婠笑道:“你好,芩沫。”

“这意思是,除他之外,我们就不好了呗。”洛亦平适逢插话,漫不经心地拨弄眼前的碎发。

书可冲他挤眼,小碎步走到他身边,很认真的对阿婠介绍:“这位是洛亦平,他这个人很爱开玩笑,说话不着调,你不用在意。”

洛亦平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位美人,扫一眼不说话的某人,潇洒的笑容更灿烂了,伸手握:“你好,洛亦平。”

“你好,芩沫。”阿婠姿态闲适,交际礼仪的使用规范她行使的很自然,伸出右手准备握。

一个身影闪过来,挡住了洛亦平的手,顺势抓住她的手腕走向一旁的空沙发。

阿婠望一眼他冷硬的后背,回过头,看向洛亦平,歉意的笑笑。

书可看着他洛亦平空中的手,啧啧两声,忍不住笑了。

洛亦平讪讪收回手,回了书可一个白眼:“可可,我们这么多天没见,你就是这样对待哥哥我的?”

“妹妹我啊……你猜。”书可对他作了个鬼脸,一扭头负手走到宋行那。

“好你个丫头。”

李抒知及时开口打住:“好了,你俩一见面就吵。亦平,过来陪我下盘棋。”

洛亦平耸肩,朝李抒知走去,表情很无辜:“没有啊,我可是很有大人大量的。”

阿婠听着他们拌嘴,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艳羡的词。

书可说,他们几人一起长大,伴至彼此左右,感情很好,此时看着他们这样,感叹日子平淡之余,有一群知心好友随叫随到,玩闹在一起,别样的好。

回望一圈,他的朋友们家世定是不一般,气质各有千秋,长相稍逊色……阿婠看着寒冷不语的某人,他是真的帅,百里一绝的俊秀,是她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没有人比他更……

她神思微凝了下,有一个人倒与他可媲美,那位温柔的男生,面容也是百里挑一的鹤立,看一眼就仿佛置身盛春的阳光里,温柔到暖人心扉。

为何会想到他?

连名字都不知道,想到他,是偶然。

于褚霂目光从未离开过她脸上,她的一举一动,心里想甚,这会儿她全写在脸上,神情变化的好看,看着自己的脸,她失了神,不像欣赏,不像回忆,像是……

他眼里冷意乍出,气压下降十几度,手上微微用力,将她拉向他,本就坐一起的阿婠猝不及防撞向他,一双那么潋滟波光的眼睛,此刻望着她如十尺寒冰,寒意逼人。

“你望着我,在想谁?”说出的话,不负半点温意,冰冷到极致。

这模样,他是真的生气了。

好端端的,故事的发展有点超脱范围了,她没想到他们之间一天下来几经起落的进展。

“呃。”她忽然哽住了,手腕那里传来痛楚,安静了半响,她清楚的说道:“对不起。”

不知该怎么说,没有掩饰的直接道歉,因为她真的在想另一个人,无关别的,只是突然想到了。

离他们最近的洛亦平和李抒知下棋动作顿住,目光双双投向他们。

那三个字,他听了感到心凉半截,一阵紧缩,难道她心里藏着人?

过去的几年,他们只相见,并没有言语去试探对方,直至今日,她的确没有明确说过,她是否心属于他,这一点,他先败。

深思下来,心,一寸寸沉下去,如若……如若她是喜欢他,心里却还藏着另一个人呢?

手猝然松开,阿婠看着他神色自若,淡淡的看着自己,她知他心里有怒气,不愿透露给她看,于是眼里有情绪翻滚,稍暗稍明,不忍发火。

心里激起千层浪,拍打着阿婠,泛起疼。

她垂眸,不去看他,语气平静:“抱歉,我的确是在想人,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见过几面而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请你不要会错意。”

“我去趟卫生间。”她起身,往门口走去。

门,一开一合,气温下降到了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