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因果失序，急觅破局良方

　　商场承重柱上的甲骨文突然迸发幽蓝火焰，程述的视网膜上划过成串燃烧的卦象。

通风口喷涌而出的股票代码在空气中凝结成实体，1987年电真空股票的K线图像金色锁链缠绕住老K的机械脊椎。

“小心！”谢明薇的警用匕首突然折射出七彩虹光，刀身映照出的虚空中浮现三十七道时空裂缝。

她拽着老K的貂皮衣领翻滚到化妆品柜台后方，三十年前的《人民日报》碎片如同刀片插进他们方才站立的位置。

黎白战术目镜迸出火星，她颤抖的手指在虚空中划出数据流：“因果污染值突破临界点……商场正在分裂成不同时间层的碎片！”话音未落，整片瓷砖地面突然变成八十年代证券交易所的磨砂玻璃窗，穿着中山装的人群幻影从他们身体里穿过。

“找到你了。”阴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天花板剥落处垂下半截黑色风衣，神秘头目戴着青铜饕餮面具从时空褶皱里踏出。

他手中量子云团凝聚的长枪刺向程述时，枪尖竟幻化成1992年股票认购证的残影。

老K突然暴起，机械脊椎喷出带着铁锈味的蒸汽。

那些正在融化的青铜锁链突然重组为算盘形状，噼里啪啦打散飞来的证券代码。

“狗日的熵海集团！”他吐着血沫砸碎消防柜，取出灭火器朝着头目砸去。

铝罐在半空突然变成1988年国库券，哗啦啦散落成数据残片。

程述护着黎白退到安全通道，却发现防火门变成了九十年代百货商场的玻璃柜台。

塑料模特空洞的眼眶里流淌着沪市指数，展示柜里的的确良衬衫标价签全是二进制代码。

“时轨仪在记录什么……”他突然发现青铜罗盘界面正在吸收四周漂浮的甲骨文火苗。

“别看那些火！”黎白突然捂住他的眼睛，战术目镜投射出的全息影像里，每簇火苗都是个正在哀嚎的人形代码。

她苍白的嘴角溢出血线，却还在强行解析数据：“这些是当年在股市暴跌中跳楼的……他们的记忆被做成了防火墙……”

商场穹顶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

谢明薇的警徽悬浮在空中，折射出三百六十度环绕的监控画面。

每个画面都显示着不同年代的商场——八十年代的水磨石地砖正在吞噬老K的小腿，千禧年的液晶广告屏里伸出数据触须缠住头目的武器。

“程述！”黎白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两人交握处迸发出刺目蓝光。

时轨仪的青铜指针开始疯狂旋转，那些灼烧的甲骨文突然脱离承重柱，在空中拼凑成巨大的《周易》卦象。

震卦与巽卦交叠的瞬间，整片服装区突然变成竹林，竹简上刻满深交所早期交易记录。

神秘头目的面具突然裂开一道缝隙，谢明薇的匕首抓住这千分之一秒的破绽刺入裂缝。

“你根本不是现代人！”她看着匕首上粘稠的、泛着铜锈的代码血液，“这些算法架构……是九十年代银河计算机的原始指令集！”

老K的惨叫突然从试衣间方向传来。

他的机械脊椎完全液化，生锈的齿轮在满地代码血液里打转。

更恐怖的是那些齿轮表面，全都刻着1990年12月19日——上海证券交易所开业当天的日期。

“时间锚点……黎白快算时间锚点！”程述用身体挡住飞溅的青铜碎屑。

怀中的女人已经虚弱得抬不起手，却还在用眼神操控战术目镜：“所有混乱都指向……指向你手表里的……”

时空突然陷入绝对寂静。

程述听见自己心跳声化作时钟滴答，腕间的时轨仪不知何时爬满了翠绿的铜锈。

那些正在喷涌的股票代码突然全部转向，如同百川归海涌向青铜罗盘的中心。

在卦象最密集的位置，他隐约看见自己倒影的太阳穴上，浮现出1984年上海飞乐音响股票编号。

神秘头目发出电子合成的狂笑，整座商场开始向内坍缩。

程述抱紧黎白滚进突然出现的电梯井，看着楼层按钮诡异地变成从2023年倒退回1990年的数字。

失重感袭来的瞬间，他看见时轨仪表面，甲骨文的“凶”字正在裂纹中重组为燃烧的“爻”。

程述的战术靴踩过满地泛着铜绿的股票代码碎片，时轨仪表面的甲骨文正以每秒三次的频率闪烁。

他忽然拽住黎白的手腕后退半步，鞋尖堪堪避开突然出现的1993年国债期货交割单——那些泛黄的票据正化作数据触须向上攀爬。

“东北方向三十米，地砖下的光纤在共振。”黎白的战术目镜闪过幽蓝电芒，她咳出的血珠在落地前就蒸发成量子尘埃，“这些八十年代的交易数据……在给某个终端供能！”

程述将青铜罗盘平举到眉心，卦象倒影在视网膜上重组成三维拓扑图。

当看到那些缠绕在通风管道里的甲骨文突然全部指向西南角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消防通道的电子锁！那些股票代码在给地下机房的量子计算机供电！”

谢明薇突然甩出警用伸缩棍，合金棍身精准地卡住飞来的青铜齿轮。

老K捂着渗血的机械脊椎狞笑着说：“狗杂种想断老子的财路？”他扯下貂皮大衣甩向空中，暗袋里飞出的1990年粮票突然燃烧成防火墙代码。

“机房有七层数据加密。”黎白的手指在虚空中划出燃烧的星图，战术目镜的镜片开始出现裂纹，“需要同时输入三个不同年代的密码——1984年的股票代码、1992年的认购证编号，还有……”她突然痛苦地蜷缩起来，战术手套渗出带着二进制符文的血珠。

程述的腕表突然投射出青铜算盘的虚影，珠子碰撞的声音竟与商场广播里的《东方红》旋律重合。

当看到算珠停在“革卦”方位时，他猛地将黎白推向谢明薇：“带她去安全通道！老K和我断后！”

话音未落，整片珠宝柜台突然扭曲成九十年代证券交易所的电子屏。

穿着藏蓝色制服的商场孙经理从数据流里走出来，胸牌上“熵海集团”的标志正吞噬着四周的光线。

十二名戴着红马甲虚影的保安从不同年代的时空碎片里出现，他们手中的防暴棍缠绕着各个时期的证券代码。

“程先生何必呢？”经理的金丝眼镜映出诡异的K线图，“只要签了数据转让协议，贵团队马上就能拿到……”他突然被老K扔来的青铜锁链打断了发言——那些锁链竟是由1988年深发展股票代码熔铸而成。

程述趁机将时轨仪按在电梯按钮上，青铜罗盘突然迸发的卦象烧穿了控制面板。

当看到楼层显示屏跳出“B1F-1991”的量子叠加态时，他反手甩出缠满数据流的战术匕首：“谢警官！带着密码下去！”

谢明薇凌空接住匕首的瞬间，刀柄突然展开成九十年代计算机的磁卡接口。

她撞开突然实体化的千禧年广告立牌，警用皮靴踏碎满地液晶屏残骸，朝着消防通道冲刺的身影拖出时空涟漪。

“拦住她！”经理的咆哮引发了数据风暴，保安们的防暴棍突然增殖成股票交易大厅的栏杆。

但老K已经扯开机械脊椎的应急阀门，喷涌的蒸汽里混杂着1995年国债期货的冰晶：“老子玩金融的时候，你们还在吃奶呢！”

程述突然抓住黎白颤抖的手按在时轨仪上，两人交叠的掌心爆发出刺眼的蓝光。

当看到青铜罗盘吸收了整个楼层的甲骨文火苗时，他突然对着虚空冷笑道：“你们就没发现……所有密码都带着我的生物特征吗？”

商场穹顶突然降下数据暴雨，每滴雨水都是不同年代的证券凭证。

程述在暴雨中踏步向前，时轨仪表面浮现的卦象竟与保安们胸口的标志产生量子纠缠。

当第一个保安化作1987年股灾的报纸碎片时，经理终于撕破伪善的面具，从西装内袋掏出了泛着绿光的股权转让书——

而此刻的消防通道深处，谢明薇警徽折射的光正照亮机房锈迹斑斑的铁门。

门把手上凝结的冰霜里，1984年飞乐音响的股票代码正诡异地扭动着，仿佛在等待某个鲜血浇灌的密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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