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亲自验尸

　　果然是个老狐狸，简单的几句话，就想将刘沛给打发了。

刘沛也是心知肚明，今天在这里肯定拿不到他想要的信息，心里难免窝火。

看着一众户部官员低头不语，他恨不得将这些人全都下了大牢，打上一顿，看他们招不招。

不过，此番也不是没有任何收获，正是因为没有关于方通达的任何资料，这才显得可疑。

同时，刘沛觉得，自己的消息来源，实在是少之又少。

回想起前世的现代战争，哪一场打的不是信息战？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忽然间，他好像开窍了一般。

“太被动了，我应该织一张网，一张信息网，不管是京城还是全国，乃至周边藩国，都要有我的情报机构，如此，我才不会被掣肘。”刘沛心中暗道。

正想着，门外的一名影卫冲着他喊道：“太子殿下，孙秀回来了。”

孙秀，正是那个被派出去寻找方通达的影卫。

刘沛听罢，急忙起身离开。

“恭送太子殿下。”户部众人急忙施礼。

等他走了以后，曹德明在身旁的小吏耳边低语了几句，那小吏连忙点头离开。

“何时回来的？”刘沛小声问道。

“半个时辰不到，人找到了，但是……死了。”

刘沛脚下一顿，随即又快步跟着影卫，赶往一处民宅。

这个结果他也是预料到了的，既然不想被人抓住把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证人永远闭嘴。

民宅。

院子里。

方通达的尸体就摆在院子中间。

他身上衣衫凌乱，显然被人翻动过，看脸色，应该刚死没多久，而且不是中毒身亡。

刘沛蹲下，抓住尸体的右手腕查看，只见指甲间十分整洁干净，没有丝毫挣扎的痕迹。

然后，他开始在尸体上来回摸着什么。

“太子殿下，死者身上只有心窝一处致命伤，钱财全都不见了，看上去，好像是打家劫舍之人干的，毕竟方通达穿着绸缎衣衫，看着就有钱。”孙秀恭声道。

“不是说，方通达走的时候，还带着一个随从么？人呢？”刘沛问道。

“不清楚，方通达的尸体是在接近庆元县的官道边上被发现的，想来是有人故意让我发现。”孙秀解释道。

刘沛点了点头，这个孙秀的观察能力还是不错的，但是并不完美，还需要勤加练习才行。

忽而，他只觉得指间发硬，触碰到了什么东西，拿出来看时，却是一块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玉佩。

众人纷纷摇头，表示不认识这种玉佩。

于是，刘沛又想到了方琼。

“那小妮子不跟本太子说实话，你们说，该怎么办？”

“太子，请将那女子交给我，不出一个时辰，定叫她将祖宗十八代都交代清楚。”孙秀拱手道。

“诶，不要动不动就用刑，咱们可是文明人，除非……”刘沛抬头望天，“忍不住。”

刘沛迈步，直奔保和殿。

柴房。

方琼目光呆滞的靠在柴垛上，旁边的地上摆放着太子下人送来的食物。

食物没动，此刻早已冰冷。

直到刘沛推开房门的那一刻，她的眼神之中才显露出惊慌之色。

刘沛背着双手，站在她面前，身后，站着刘秀等人。

刘秀抽出佩刀，抵在方琼的下巴上，直将她吓了一跳。

“太子！太子饶命，小女子已经把知道的全都告诉太子了。”方琼急忙跪下。

刘沛重新坐回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他一边摇头，一边啧啧道：“你不诚实，我想帮你，你却不跟我说实话，看来，我还是应该将你送回去，让影卫处置你。”

“不不！太子不要，小女子已经将知道的全部告诉太子爷了，我……”

“互帮互助，是要建立在信息平等的基础上，我跟你交心，你却拿我当玩物，我想帮你活命，你却跟我耍心眼，这样，真的好么？”

刘沛弯下腰，直视方琼的双眼。

方琼被他的话，吓得说不出话来，一双大眼睛到处乱转，不知道该看哪里好？

“跟你说实话吧，昨天我就派人去追你爹了，不过嘛……”

“我爹？我爹他怎么了？太子爷，您快说呀！”方琼急了。

“你爹他死了，尸体也带回来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他的死，绝非偶然。”

听到父亲的死讯，方琼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怎么也落不下来。

“我早就说过的，早就说过的，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不听……”她小声的嘟囔着，几乎是从嗓子眼里哼出来的一般。

刘沛也不着急，坐在椅子上等方琼自己坦白。

半晌，方琼终于缓缓抬起了眼皮。

“太子殿下，若是我说了，您能保证小女子不死么？”

“那就看你的诚意了，若是还与之前一样……”

“我全说，我爹曾留给我一把钥匙，让我在性命堪忧之际交出去。”方琼急道。

“哦？那钥匙在何处？”刘沛也顿时来了精神。

不管那钥匙能打开哪把锁头，里面必定装着重要事物，这些事物不一定能搬倒谁，或者要了谁的命，但一定是重要的证据。

就见方琼脸色一红，然后微微转身，伸手从自己的怀中，贴着亵衣，摸出一把只有两个指节长短的金色钥匙来。

“在我爹书房墙角处，有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个黑匣子，我爹曾告诉过我，用它来保命。”

她递出钥匙，孙秀上前将钥匙接过来交给刘沛。

“不错。”刘沛脸上带着笑意，把玩着还带着丝丝体温的金色钥匙，“走吧，去你家。”

方通达的家，就在距离户部不远处的一片民居之中。

这是一套三进的院子，占地面积不小。

刘沛带人来的时候，刚一进院子，就看到十余个仆人，正在打扫。

看到这一切，刘沛不禁皱眉。

因为按照大玄律法规定，六部的给事中乃是五品官员，对于其住房，有严格要求，不能多于五间正房。

可是面前的宅院，明显逾越礼制，而且，这房子价格也不便宜，按照方通达的俸禄计算，每年不到一百两的银子，如何能买得起这么大的房子？

这么多下人，人吃马嚼，也不是个小数目。

这么多钱，又是从何而来？

见方琼归来，眼尖的丫鬟丢掉手里的扫把，直接跑到主子面前。

“大小姐，您总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