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拳台上消失的拳王
书名:穿越北宋,开局被迫手握重兵 分类:历史 作者:毅红晨 更新时间:2025-03-25 14:14:25
"周鸣多!杀了他!"
无数观众的呐喊声响彻拳王争霸赛的现场,这是周鸣多在失去意识前听见的声音。
当他在腐臭味中睁开眼,双重记忆在神经突触间疯狂碰撞——现代搏击冠军的肌肉记忆与北宋酿酒学徒的求生本能激烈交锋。
"直娘贼!这腌臜玩意儿装死呢!"浓重汴京腔劈头砸来。周鸣多抬头,正对上一双沾满马粪的牛皮靴底。多年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让他就势翻滚,后脑堪堪擦过飞踹。
三五个闲汉围成的圈子里爆出嘘声。为首的地痞脸上横肉随着狞笑抖动:"你昨日偷酒吃时,可没这般灵醒。"说着抽出腰间牛耳尖刀,刀尖在暮色里泛着幽蓝——竟是淬了毒的。
记忆碎片突然汹涌而至。这具身体的主人原是樊楼酿酒坊的学徒,本名也叫周鸣多。三日前因撞破掌柜往御酒里掺水,被捆成粽子扔进地窖。最后定格的画面是晃动的麻绳,和渗进眼睛的石灰粉——好个杀人灭口的经典手法。
他无法相信自己已经穿越到了宣和元年,可是原主的记忆,又令他不得不相信这一切。
周鸣多深吸一口气,北宋黄昏的空气里飘着朱雀门报时的鼓声。他缓缓站直身子,一米八五的体格顿时让这群平均不到一米七的泼皮矮了半截。粗布短打下的胸肌微微贲起,那是现代健身房用蛋白粉和杠铃雕琢出的完美线条。
"你们一起上。"他勾起唇角,右腿后撤半步,摆出泰拳起手式。这具身体显然长期营养不良,但骨骼间涌动的力量感却异常熟悉。
泼皮们愣了片刻,突然哄笑起来。领头那个啐了口浓痰:"爷爷这就送你去见阎罗王!"牛耳刀划出寒光,直取咽喉。
周鸣多瞳孔骤缩,左腿如鞭抽出,胫骨精准击中手腕,牛耳刀应声飞起,在夕阳下划出抛物线,"叮"地钉进临街酒肆的榆木招牌。
营养不良的躯体爆发出超越时代的力量,泰拳侧踢精准命中对方手腕。他注意到骨骼间涌动的熟悉力量——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或许本就是个隐藏高手。
惨叫声还未出口,周鸣多已经揉身而上。现代搏击的肌肉记忆与这具身体完美融合,肘击撞碎三根肋骨的脆响,竟有种诡异的韵律美。
一个泼皮挥来的顶心肘被他反手扣住,顺势一个过肩摔将他砸到对面的馄饨摊上。
当最后一个无赖被周鸣多的右膝顶轰中小腹时,整条御街突然陷入死寂。勾栏瓦舍的琵琶声不知何时停了,二楼支起的雕花窗后闪过几双惊恐的眼睛。
"杀......杀人啦!"绸缎庄老板娘突然尖叫,镶金牙的嘴张得能塞进鹅卵石。
周鸣多猛然回头,瞳孔骤缩。最先倒地的泼皮头领正口吐白沫抽搐,他拔出牛耳刀准备从后面偷袭周鸣多,却忙中出错,割破了自己的大腿。
淬毒的刀锋已泛起诡异的紫黑色,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队禁军玄甲奔到眼前。
为首军官勒住骏马,瞥见尸体腰间露出的牙牌时,他脸色大变,"这是蔡太师府的人!速速拿下凶徒!"
周鸣多刚要动作,三把神臂弩已锁定眉心。这种北宋单兵大杀器的射速达到每秒300米,在《武经总要》里记载能贯穿三重铁甲。
他缓缓举起双手,目光扫过军官的鱼鳞状锁子甲——甲片连接处的金线显示这是殿前司直属的精锐。
"锁了!"军官大声喊道。当生铁镣铐扣上手腕时,周鸣多注意到军官左手小指缺失——这是西军老兵常见的残疾。
囚车轧过御街时,周鸣多突然嗅到一丝酒香。抬眼望去,樊楼飞檐下悬着的鎏金牌匾正在暮色中流淌金光,但囚车很快拐进小巷。
开封府的黑漆大门在暮鼓声中轰然闭合,几只惊鸟飞起。周鸣多被水火棍压着跪在堂前时,此刻他头顶的蟠龙藻井,正是宋徽宗亲赐的"明镜高悬"四字。
"人证物证俱在,案犯周鸣多当街行凶致蔡府仆役身亡。"师爷捧着卷宗的手在抖,獬豸冠下的冷汗把领口浸出深色水痕,"按律当判斩......"
郑居中刚要拍下惊堂木,却见堂下囚徒忽然昂首。那年轻人脖颈上还带着地窖麻绳的勒痕,眼神却如出鞘陌刀般寒光凛冽。
"大人可闻'牛耳刀淬鸩,樊楼酒掺泉'?"周鸣多又故意咬重说出"凤泉"二字,满意地看着郑居中脸色由青转白——在他融合的记忆里,酒坊地窖藏着整箱贴着"凤泉"封条的陶瓮,瓮底却刻着金文"高丽贡"。
郑居中袖中的手指猛然攥紧。三日前那份要他签字的《特供勘合》,蔡京门生递来时特意叮嘱:"此乃前线将士急需"。可这些送往白沟河的"凤泉酒",实则是用高丽贡酒掺了汴河水的劣品...
"昨日西军快马报来,说童贯大人用御酒犒军,开坛却是酸败浑水。"周鸣多突然改用陕西腔,这是西军士卒特有的口音,"不知郑大人可知,酸酒遇上辽东寒毒会结成蓝冰?"
公堂角落的蔡京眼线突然咳嗽起来。郑居中如遭雷击——他想起兵部密报:金人最近获得大批神秘蓝冰,入火不化,遇血即沸。若这蓝冰竟是掺毒御酒所化...
"退堂!"郑居中几乎是撞翻案几冲下台阶,腰间鱼袋缠住砚台,朱砂墨泼在青砖地上如凝固的血。他必须立刻进宫面圣,赶在蔡京党羽销毁证据之前——等等,蔡京此刻正在延福宫陪官家画鹰!
衙役拖拽周鸣多时,年轻拳王嘴角扬起微不可察的弧度。他方才说的每句话都经过精确计算:陕西口音刺激西军背景的郑居中,辽东寒毒呼应金国异动,而最关键的那句"高丽贡"——三个月前高丽使团入京,正是杨戬负责接待。
当衙役拖着周鸣多往死牢去时,他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低语:"通知杨戬大人......"这话让他后颈寒毛直竖——那个掌管内侍省的阉党头目,怎么会和酿酒学徒扯上关系?
地牢的霉味刺鼻难忍,周鸣多蜷缩在茅草堆上,指尖摩挲着腕间淤青。月光透过气窗铁栅,在地面切割出冰冷的几何图案。他忽然想起八角笼顶的聚光灯,两种截然不同的牢笼在此刻达成诡异的共鸣。
"小友好健硕的身材。"沙哑嗓音从隔壁传来。蓬头垢面的老囚徒伸出枯枝般的手,腕间铁链刻着褪色的"枢密院"字样,"可识得这个?"
周鸣多浑身血液凝固,借着微弱的月光,老囚徒掌心的半枚青铜虎符,正是前世他在国家博物馆见过的河北禁军调兵符!《宋史·兵志》明确记载,此符需与官家手中的另一半契合方能生效。
"童贯大败白沟河,金人破东京就在眼前。"老囚徒的声音像钝刀刮骨,突然用契丹语说了句什么。见周鸣多瞳孔收缩,他咧嘴露出仅剩的三颗黄牙:"果然,周教头没忘记幽州话。"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记忆突然翻涌:三个月前,西军参谋周鸣多奉命护送密函入京,却在陈桥驿遭遇伏击。那夜箭雨中有黑衣人袖口绣着银蟒,而地牢走廊响起的脚步声...
"周鸣多!河北禁军见符如见圣!"老囚徒突然暴喝,将虎符塞进周鸣多掌心。铁门就在这时轰然洞开,火把的光晕里,蟒纹曳撒在石阶上流淌着暗金波纹。
当首者掀开兜帽的瞬间,周鸣多听见自己牙关相击的脆响——面白无须的脸上,那道贯穿左眼的刀疤与《宣和遗事》的记载完全吻合。来人是历史上臭名昭著的宦官,掌管内侍省与皇城司的......杨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