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闭关修炼》
书名:穿越:谁说我慕容复不能当皇帝? 分类:仙侠 作者:耄先生 更新时间:2025-03-19 15:06:49
冰窟穹顶垂落万千冰棱,慕容复盘坐于寒玉床中央,周身蒸腾的白雾中隐约浮现十二道淡金脉络。他双目低垂,指尖在膝前虚画太极——端婆婆六十年阴毒内力正在手太阴肺经翻涌,如一条黑蛟撕咬着经脉。
气走中府,意贯云门。
默诵《黄帝内经》经络要诀,慕容复忽然并指刺向锁骨下三寸。端婆婆的腐尸毒如遭天敌,顺着指尖喷射而出,在冰壁上蚀出三尺沟壑。残存真气被北冥神功鲸吞入海,沿着任脉直下丹田,霎时凝成一颗墨玉般的毒丹。
冰窟四壁忽现星斗图谱,正是逍遥派周天炼气阵。慕容复右掌虚按阵眼,平婆婆六十五载阴寒掌力自足阳明胃经升腾而起,化作白霜覆满全身。他左手指甲深深刺入掌心,以痛觉维系清明——这老妪的功力虽浅薄,却夹杂着七十二种苗疆蛊毒,稍有不慎便会蚀骨腐心。
第七日寅时,冰窟内响起潮声。岳老三的十年南海潮生诀,此刻正在手少阳三焦经掀起惊涛。慕容复忽然睁眼,瞳孔中映出沧海幻象:巨浪间隐现逍遥派鲲吞四海的武学真意。
潮生潮灭,不过弹指。
他并指如剑刺向耳后翳风穴,潮声戛然而止。南海派粗陋内力被北冥真气碾成碎沫,唯有一缕至精至纯的水元之气留存。慕容复张口轻叱,气柱如龙穿透三丈冰层,在洞外雪地炸出北斗七星状的深坑——十年功力,终究只炼得半载北冥真气。
子夜时分,最凶险的炼化来临。叶二娘四十年摄魂魔音化作万千赤丝,如蛛网般缠绕奇经八脉。慕容复七窍渗血,眼前浮现无数婴孩哭嚎的幻象——这是那女魔头残存的杀孽业障。
北冥有鱼,海纳百川!
他猛然咬破舌尖,精血在冰面绘出河图洛书。逍遥派海纳百川心法全力运转,赤丝被寸寸扯入气海漩涡。当最后一缕赤芒消逝时,冰窟穹顶的星斗图谱大亮,慕容复背后浮现鲲鹏虚影——两百载杂乱功力,终被淬炼成十九年精纯北冥真气。
寒玉床上的冰霜渐次融化,慕容复肌肤泛起玉质光泽。十九年北冥真气如汞液流淌,在十二正经中自成周天。他并指轻划,三尺外的冰棱应声而断,断口光滑如镜——这正是北冥真气至柔至刚的特质:柔时可润物无声,刚处能碎金断玉。
手太阴肺经,藏气三年。
慕容复凝视掌心游走的淡金气流,想起《庄子·逍遥游》的注解。北冥真气不同于寻常内力,其性似海,可兼容天下武学。寻常武者毕生苦修,不过是在江河中争渡,而北冥之道直指汪洋,以百川之力反哺己身。
冰壁突然映出奇异纹路——真气外放竟在玄冰上刻出《黄帝内经》经络图。慕容复福至心灵,将十九年真气分作十二股,依次注入十二正经。每过一脉,冰壁经络便亮起一簇星芒,待足太阳膀胱经贯通时,整座冰窟已化作璀璨星图。
第三十六日,异变陡生。慕容复吐纳间忽觉气海翻腾,十九年北冥真气自发凝结成液态。他想起无崖子手札所述北冥三重境:第一重气若江河,第二重凝气成液,第三重化虚为实。
原来如此!
他猛然跃起,凌空踏出七步。足尖所过之处,液态真气在虚空凝成冰莲。当第七朵冰莲绽开时,背后鲲鹏虚影骤然凝实,双翼展开遮蔽半个洞窟——这正是北冥真气小成的标志鲲鹏显形。
慕容复张口鲸吞,洞内寒雾尽入腹中。北冥真气顺着十二正经游走七十二周天,最终在丹田处结成鸽卵大小的气丹。此丹通体晶莹,内有北斗七星流转,正是逍遥派至高秘术周天归元。
他并指轻弹,气丹激射而出。三丈外的玄冰轰然炸裂,碎冰未及落地便被真气牵引,在空中凝成北冥二字。字迹持续三息方散,每一笔划都暗藏凌厉剑气——十九年北冥真气,威力已堪比寻常武者一甲子修为。
慕容复摊开掌心,一缕北冥真气如灵蛇游走。此气有三大特性:
其一曰同化,可化天下内力为己用。端婆婆的腐尸毒被炼成玄冥指,平婆婆的阴寒掌转为冰魄劲,岳老三的潮生诀化作沧海剑意,诸般武学尽归北冥。
其二曰拟形,真气外放千变万化。心念动处,可凝气成剑、聚雾为盾,乃至模仿各派绝学,正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至高境界。
其三曰通玄,修至大成可窥天地元气。慕容复闭目凝神,竟能感知十里内风雪轨迹——一片雪花尚未落地,其飘坠弧线已了然于胸。
为试真气威力,慕容复并指刺向洞窟穹顶。北冥真气透指而出,起初细若游丝,触及玄冰时骤然爆发。
第一息,冰层显现蛛网裂纹;
第二息,裂缝中迸发龙吟剑啸;
第三息,整座雪峰轰然剧震,千年玄冰竟被剑气绞成齑粉!
阳光自破开的穹顶倾泻而下,慕容复白发飞扬如雪,足尖轻点冰尘腾空而起。十九年北冥真气在体内奔涌如长江大河,举手投足皆带风雷之势——此刻方知,当年无崖子七十年功力威震武林,绝非虚言。
慕容复落回寒玉床,冰窟已化作露天的武道场。他凝视掌心旋转的气丹,终于明悟逍遥派武学真谛:
北冥神功非是掠夺,而是海纳。寻常武者视内力如私产,北冥修士却将自身化作天地熔炉。端婆婆的阴毒、平婆婆的寒劲、叶二娘的业障,这些他人避之不及的杂质,在北冥大道中皆成淬炼真我的薪柴。
冰壁上《庄子》箴言熠熠生辉: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慕容复长笑震落积雪,十九年北冥真气冲天而起,在云霄凝成鲲鹏法相——此日之后,江湖再添一位大宗师。
暮色中的大理城笼罩在一片淡金色的薄雾里,街巷间飘荡着茶花的香气。木婉清勒马立于城门外的山道上,黑纱遮面,只露出一双清冷的眸子。她抬头望了望城楼上飘扬的旌旗,手中缰绳微微收紧,胯下黑马打了个响鼻,蹄声渐缓。
“这便是大理了……”她轻声呢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短剑的剑柄。那日慕容复悄然离去,临行前只留了一封字条。她一路西行,心中既忐忑又酸涩,仿佛被一根看不见的丝线牵着,一步步走向命运的漩涡。
城门口忽传来一阵喧闹。几名身着锦袍的侍卫簇拥着一辆马车驶出,车帘半卷,露出段誉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他正与身旁的朱丹臣谈笑,忽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转头望去,正对上木婉清冷冽如霜的眼神。
段誉两眼一阵痴迷,险些从车辕上跌下。朱丹臣急忙扶住他,低声道:“世子当心!”段誉却顾不得许多,翻身跳下马车,几步奔到木婉清马前,眼中尽是欢喜:“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姑娘!不知姑娘芳名?”
木婉清见他这副手忙脚乱的模样,心头莫名一松。她翻身下马,黑纱下的嘴角微微扬起:“你们大理的人都这么打招呼的吗?”她目光在段誉周身一扫,见他步履轻盈,呼吸绵长,显是有不俗的内力。
段誉被她看得耳根发烫,忙岔开话题:“姑娘可是要入城?不如与我同行……”话音未落,马车内忽然传来一声轻笑:“誉儿又在结交江湖朋友了?”珠帘轻挑,一位华服美妇款款步出,眉目如画,正是镇南王妃刀白凤。
木婉清浑身剧震。眼前妇人的面容与记忆深处那张泛黄的画像重叠,霎时如惊雷劈开迷雾。她猛地扯下面纱,露出与刀白凤七分相似的眉眼,颤声问道:“你……你可是姓刀?”
镇南王府的正厅内,鎏金香炉升起袅袅青烟。段正淳握着茶盏的手微微发抖,盏中碧螺春泛起一圈圈涟漪。他望着眼前的黑衣少女,喉头似被什么哽住,半晌才涩声道:“你……你母亲可是唤作秦红棉?”
木婉清抬起头,眸中水光潋滟。她自怀中取出一枚银质短箭,箭尾刻着“修罗”二字,正是秦红棉的独门暗器。“娘临终前说,若我有朝一日见到这短箭的主人……”她咬住下唇,从齿缝间挤出后半句,“便该唤你一声爹爹。”
段正淳手中茶盏“当啷”落地,碎瓷飞溅。他踉跄起身,玄色蟒袍的下摆扫过满地狼藉,径直将木婉清扶起。指尖触到她腕上冰凉的铁护腕时,恍如隔世——二十年前,秦红棉亦是这般冷若冰霜,却在月下为他舞剑,剑光如雪,眸中情意却比剑光更炽。
“好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们母女……”段正淳声音哽咽,刀白凤却突然冷笑一声:“段郎当真是处处留情。”她手中拂尘重重顿地,白玉柄上嵌着的翡翠应声碎裂。段誉见状慌忙打圆场:“父王,木姑娘既是……既是妹妹,不如先安排住处?”
“不必。”木婉清突然退后一步,挣脱段正淳的搀扶。她将短箭收回怀中,目光扫过刀白凤铁青的脸色,语气恢复冷硬:“我来大理只为两件事。其一,认父;其二——”她顿了顿,耳尖泛起一抹绯红,“我来寻找我的夫君,我已与慕容复结为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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