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篇·第三十章·泡影破灭（7）

　　“哟，吾之眷属，原来你也在啊。抱歉啦，把你耍帅的机会给抢了。”

“很好奇为什么我们之前救过的贝尔和贝儿会跟着吾，对吧？”

“莱特......”Steve呆立在原地，眼前的莱特明明与他只分别了一天，却像变了个人一样。

Steve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很浓烈的血腥气......

“你......杀人了吗？”

当这句质问说出口，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吾如果说之前没有，你信吗？”

“...我信。”

莱特笑了，笑得很凄凉。

“但如果你是在问吾几小时前有没有杀人......”

“吾可以坦率地告诉你——”

“我杀了几百个人。”

空气如同铅块般沉重，沉重到Steve无法呼吸。

“你知道吗，吾之眷属......”

“贝尔和贝儿之所以跟着我，是因为他们无家可归了。”

“之前我们救过的那个村庄，在政府派人来贴通缉令并要求他们提供线索时，他们几乎没有人接受了政府的命令......”

“他们为我们辩护，坚持我们无罪......”

“之后......政府就派兵把他们全部杀害了......”

“吾也只是为了逃跑才来到了村子中，但却只来得及救下他们两个孩子......”

“呵呵......吾刚才还骗他们会回来接他们......”

“怎么可能啊......吾都已经......”

“彻底堕落了......”

“吾之眷属啊......”

“吾......将屠村的几百名士兵都杀光了......”

“如果你现在去到王都城头，应该有幸能见到他们的人头。”

“想去看看嘛？”

Steve在莱特的眼中看见了逐渐加剧的崩坏，她的眼中充斥着黑暗......

深吸了几口气，Steve才勉强压抑住自己的感情，但心跳声却仍在耳边回响，不曾有丝毫减弱。

“呵呵，有客人来了呢。”

莱特看向四周，他们已经被上百号重甲骑士重重包围。

“立刻投降！还有活命的机会！”领头的骑士高声宣告着，但他随即被莱特的眼神吓到无法出声。

“吵死了，杂碎，别打扰吾和眷属的谈话。”话音刚落，骑在马上的骑士身体一震，头颅飞了出去，脖子切口上喷出一道血柱，这惊悚的一幕让周围的骑士纷纷身体发抖地后腿，无比畏惧地望着莱特——用看怪物的眼神。

莱特伸出的右手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她转过头来重新面对Steve。

“吾之眷属，你看，吾又杀了一个人哦。”

“吾的手法是不是很棒？快夸夸吾。”

“快停手吧......莱特......”Steve的语气近似恳求。

“嗯？”莱特面露疑惑。

“这不是真正的你......你不要再堕落下去了！”

“堕落？你在说什么啊？”莱特大笑着向天空张开双臂，“吾才没有堕落！因为从一开始——吾就是为了杀人而诞生的怪物啊！噫嘻嘻嘻嘻嘻hihihihihi......”

Steve只感觉浑身冰凉，眼前的莱特正逐渐变成他所陌生的样子。

但即便如此......

Steve握紧了手中的剑。

“Steve，只要你杀掉僵尸原生体，国王陛下将赦免你的罪过！不仅如此，Alex和Brine也会无罪释放！”在士兵包围圈的外层，似乎是国王的使者到了，隔着士兵对Steve喊道。

Steve沉默不语，他将兜帽取下，提着剑沉默了片刻，然后慢慢走向莱特。

莱特既不说话也不行动，任由Steve提着剑走向自己。

“怎么了，吾之眷属？是要杀掉吾吗？话说回来，我们似乎还没有真正交过手吧？”莱特微笑着张开手臂。

“要来试试看吗？最强的人类对上最强的僵尸，究竟是怎样一个结果......”

“答案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莱特。”Steve停在了莱特面前，然后将手上的剑插在地上，将莱特拥入怀中。

“不用再演下去了，我知道你只是想求死以保护我们的安全......我们约好了的，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扔下你，无论是谁也不能将你从我身边夺走......”

“即使与世界为敌，化身修罗。”

莱特惊愕的瞪大了双眼，不知所措。

她从一开始就准备让Steve杀掉自己......

因为违背了誓言的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站在他的身边了......

惊愕化作泪水，眼中的迷茫和混沌被一扫而空。

“Steve......”

“你这个......愚蠢的......人类......”

自己的罪行得到原谅，真心被揭露出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莱特将脸埋入Steve的胸前，哭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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