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企鹅人的试探

　　“奥斯瓦尔德，我理解你的担忧。”

李阳平静地跟企鹅人对视，他外柔内刚的眼神使企鹅人渐渐退缩下去。

“我看过你的资料，在哥谭的黑帮中，你是唯一一个尚可救药的。”

“是吗，那我可真是受宠若惊了。”

企鹅人淡淡一笑，想尽量表现得云淡风轻些，但手中咖啡杯泛起的阵阵涟漪，还是显示出了他内心的波动。

“我不能承诺你什么……”

李阳用目光逼视着他，迫使他思考并做出表态：

“但只要你从现在开始收手，答应跟市政厅合作，我可以保证，至少你不会被关进你自己建造的监狱里去。”

企鹅人沉默。

不知不觉，冰山餐厅里的客人都离开了，只剩下二十几名西装革履的企鹅侍者。

侍者们三三两两站着，面无表情的脸上像是戴上了一张银色的面具。不经意间，将李阳团团包围。

他们没有拿枪，只是右手扶着一柄黑色雨伞。

李阳知道，他们的武器都藏在雨伞里，每一样都绝对比手枪更可怕。

更可怕的还是餐桌对面的企鹅人，他优雅地抽出手巾，擦干净嘴角的咖啡渍，语气生冷坚硬，就像南极冰山上呼啸的寒风：

“市长先生，您这是在谈条件，还是威胁？”

随着这句话，企鹅侍者们全体上前一步，手中的雨伞解开了绳扣，只需要轻轻一按，就能彻底打开。

偌大的冰山餐厅，忽然完全安静下来，只听得见侍者们有力的心跳，仿佛天际隐隐传来的闷雷。

李阳笑了。

不知是苦笑，还是在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

企鹅人瞳孔收缩。

他看见李阳市长缓缓拿起了桌子上的餐刀。

那是一柄纯银打造的短刀，没有开刃，最多只能用来切一切面包。

李阳凝视着餐刀，好像要从上面看出一朵花来。

一股莫名的压力，压的所有人喘不过气。

终于，一位侍者再也忍受不住，“叮”的一声，轻轻按动了雨伞的按钮。

几乎是同时，一道凌厉如闪电的刀光从李阳手中飞出。

雨伞只微微打开一线，就被餐刀切成了两半。

半截看不出用途的武器掉了出来，在地上不停滚动。

餐刀去势不减，刺中大厅里的大理石柱，直至没柄。

这一刀的风采，竟压的所有人说不出话。

那冷冽的刀光，让大厅穹顶的水晶吊灯瞬间黯然失色。

还是企鹅人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微笑：

“想不到市长先生的身手这么好，不过可惜，你只有一把……”

他的话还没说完，所有侍者手里的雨伞，忽然同时裂开。

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武器滚落出来，掉在地上叮当乱响。

企鹅人咽了咽口水，强行保持着镇定。

他干笑几下，还想再说两句强撑场面，脑袋上的高礼帽突然像西瓜一样裂成了两半。

“科波特先生，我想你还是认真考虑一下市政厅的建议比较好。”

李阳端起咖啡，继续喝了起来，好像刚才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企鹅人挥了挥手，侍者们心有余悸地捡起雨伞和武器，很快退了下去。

空旷的大厅里，只剩下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人。

“科波特先生，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

李阳赞赏地看了企鹅人一眼。

他知道，刚才的冲突，只不过是企鹅人临时导演的一场戏。

——他不能明目张胆答应和市政府合作，否则，哥谭所有的黑帮都会联合起来，对他进行致命的打击。

当然，这场戏中有没有试探的成分，会不会假戏真做？那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请原谅，市长阁下，我不得不这样做。话又说回来，您的剑术实在令人惊叹。”

“我把这句话当成你答应了。”

“我完全答应……只要市政厅肯按时结算工程款。”

企鹅人幽默一笑：“但是，我还有一个最后疑问，您为什么找上我？

另外，建造这所新监狱，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想在哥谭，监狱的数量已经足够多了。”

“你这是两个问题，不过我都可以回答。首先，科波特家族拥有建设这座新型监狱的实力，

而你，奥斯瓦尔德，你当然犯过罪，但和那些丧心病狂的黑帮分子比起来，你的罪行可以得到原谅。

如果你愿意弃暗投明，市政厅将为你敞开怀抱。”

企鹅人被深深地打动了。

和贝恩、小丑不同，在他内心深处，一直隐藏着对秩序和光明的强烈渴望。

只是，因为他那可笑的外表，多疑的性格，正义之门从来没有为他露出过一丝缝隙。

而现在，李阳市长终于为他带来了打开这扇门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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