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新朋友

　　1905年深秋，阿道夫遇见了自己可以接受的人——奥古斯特·库比席克。

库比席克是个装修商的儿子，他也曾抱有幻想——成为世界著名的音乐家。他已经会拉小提琴和大提琴，还会吹小号和低音大号，而且库比席克正在德索埃教授的音乐学校学习乐理。

一天晚上，阿道夫和弗兰兹在剧院与库比席克见了面。

“你好！库比席克先生，我是埃尔希·弗兰兹！我旁边的这位是阿道夫先生！”

“你好，弗兰兹先生！阿道夫先生！请坐！”

三人简单地打招呼后，并排坐下。弗兰兹坐在阿道夫和库比席克的中间，在整个过程中，阿道夫只是看着前方的舞台，没有多说一句话，甚至没有一点表情，只有弗兰兹和库比席克在低声交谈。

直到阿道夫去厕所后，库比席克才低声询问道：“阿道夫先生似乎不善言谈啊！”

弗兰兹接着他的话回答道：“我的这位朋友就是这样，别介意。那么库比席克先生，你觉得阿道夫是位怎样的人呢？”

“怎样的人啊？嗯……阿道夫先生的穿着非常考究，他的脸色苍白，骨瘦如柴，与我的年龄相差无几。”

“是这样的。”

弗兰兹同样在观察库比席克，他眼前的这个人外表敏锐，宽额，头发卷曲，似乎天生注定要成为一名艺术家。

阿道夫回到座位后，弗兰兹便和他交换座位让他坐在中间。阿道夫微微一愣，但随后便坐在弗兰兹和库比席克的中间。

“听闻阿道夫先生在绘画方面有些独到的见解，我平时也会去各个地方参观各种独特宏伟的建筑，不！应该称作为艺术品！”

“是的！我特别喜欢描绘建筑，我总感觉他能带给我一些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力量，这让我对它十分着迷！”

有关绘画的交谈，阿道夫总是热情的，两人很快就热情地交流起来。在这次短暂的会晤后，阿道夫似乎便认定了库比席克这位朋友。

在往后的时光里，阿道夫经常邀请弗兰兹和库比席克结伴去剧院。如果他没有看戏的想法，便会叫上两人在兰德大街上先走。弗兰兹注意到，每到这个时刻，阿道夫的手中便多了一根以象牙作柄的黑色手杖。

一天，三人照常在兰德大街上闲逛。突然，库比席克看向阿道夫，他深呼吸一口气小心询问道：“阿道夫先生，请原谅我的冒昧！我想问一下你是否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阿道夫粗鲁的回答道：“当然没有！那些糊口的工作是不适合我干的！”

阿道夫的脸色明显有点阴沉，库比席克看着阿道夫也不敢再继续追问下去。因为阿道夫不喜欢谈论自己，他们之间谈论最多的是音乐和艺术。

“因为阿道夫最近正在练习绘画，需要很多时间，所以暂时没有空闲去找工作。”

弗兰兹感到气氛有些不对，他立即站出来打圆场。听到弗兰兹的解释，阿道夫的脸色开始明显好转。

“原来是这样！如果有我可以帮上忙的地方你们可以来找我，我会尽全力帮助你们！”

“谢谢你的好意！库比席克先生！”弗兰兹向他点头感谢道。三人继续沿着兰德大街走了一段时间，在道路的尽头告别。

有一次，阿道夫突然拿出一本黑色的笔记本，向弗兰兹和库比席克朗诵了他刚写好的一首诗，随后又将几幅画和设计稿交给他们看，他高声的呼喊自己想当德国最伟大的画家。

“弗兰兹先生！没想到阿道夫先生在这个年龄便有这种决心，真的很厉害啊！而且我能够看到如此闪光的东西，真令人感到兴奋！”

“阿道夫他一向如此！”

弗兰兹看得出来，在这次以后，库比席克几乎把阿道夫当成英雄崇拜。甚至他后来每当和其他人谈论到阿道夫时，常常夸大其词，有时在言语中甚至臆造。但是，除了弗兰兹，没有一个人能像他那样了解年轻时的阿道夫。

在弗兰兹眼中，虽然阿道夫和库比席克两人有许多共同之处，但是他们的性格截然相反。

库比席克是“善于适应环境，时刻愿意做出让步”；而阿道夫则是：“非常暴躁，经常高谈阔论”。

然而，性格上奇妙的差异反而加深了他们之间的友谊，库比席克善于倾听，经常作为阿道夫的旁听者，这种举动令阿道夫感到温暖。

每当阿道夫，弗兰兹和库比席克三人在田间散步，或穿过渺无人烟的山路时，阿道夫经常发表他的高谈阔论，他打着深动的手势，完美地牵动弗兰兹和库比席克的情绪。

“不愧是未来的德国元首！这演讲能力确实无可挑剔！”

弗兰兹在心里暗暗点头，他确实看到了阿道夫的能力，“蛊惑人心”的能力。

如果弗兰兹还是能够冷静地思考，那对于库比席克来说，“冷静”这两个字完全不存在。

库比席克在一旁张口结舌，一动不动，连鼓掌都忘记了。过了好久，他才醒悟到，阿道夫并非在演戏，而是“万分认真”。库比席克经常被阿道夫的口才怔住，因此，每当阿道夫发表言论时，库比席克都表示赞同。

在这段时期，三人经常到图姆莱顿维克去。在那里阿道夫和弗兰兹或读书，或画书写，水彩画。而库比席克则作曲，练习乐器。有时他们也会经常到多瑙河岸边的石阶上闲坐。在这个幽静的地方，阿道夫常常向弗兰兹和库比席克倾吐他对未来的希望和计划，甚至想入非非。

“弗兰兹！库比席克！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们需要什么，缺少什么我都一清二楚，同样，我需要什么，缺少什么，你们也一清二楚，所以，以后我希望我们坦诚相见，有什么事情不要相互隐瞒。”

阿道夫对着弗兰兹和库比席克认真地说道。

“这是当然！阿道夫先生！”库比席克率先发言道。

“阿道夫！如果你遇到难题的时候，我也希望你能够听的进去我们提的建议。”

弗兰兹以一种玩笑的语气说道，虽然他是十分认真地说出这句话。

“这是当然！弗兰兹！”

阿道夫肯定的点点头，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如果真是如此，以后的有些事情就好处理了。”

弗兰兹看着阿道夫，陷入了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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