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寒冷冬季的尾奏

　　恋爱之后，赵清明比以往更多的出门了，偶尔白天也能看到田珂过来。

牛晓雅一看到他穿上羽绒服开始洗漱，就知道这是要出去了。

“我到田珂家看电影去。”赵清明照着镜子梳头发，不过压在头盔下面还是会乱掉的。

“看什么电影啊？”

“《巴黎浮世绘》”

“没听说过。”

“我也第一次听说，文艺片吧。”梳一梳头发，赵清明捯饬的就差不多了，“她喜欢在冬天看夏天的电影。”

“不如来这儿看，有这么大的电视呢。”牛晓雅这么提议，“不用怕麻烦我。”

“嗯...我想想要不要问问她。”赵清明想，和田珂说了她会同意的，但确实会麻烦到牛老板。

“下次再说吧，今天我先过去。”

“让我看着你们谈恋爱也挺好的。”牛晓雅慈祥得像个孤寡老人，“我正没事干呢。”

“我们也就是一块看个电影而已，然后聊聊天。”赵清明打了招呼就出门，“你看看书也好嘛，你买了怎么都不看的！”

牛晓雅灵光一闪，他们以后会不会需要晚上出去玩，或者是一起旅游？那自己需要找个靠谱的替班吗？

“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铃铛一阵响动，赵清明又进来了。

“忘拿车钥匙了。”他率先开口解释。

“你们会不会需要请假呀？去享受约会什么的。”牛晓雅直白地问。

“不会，我们有聊过这个问题。白天约会就好啦，就像现在。”赵清明把钥匙放进口袋，还拿上了墨镜。“而且我们都对约会的需求比较低。”

她装作疑惑样子四处张望，“奇怪，你们才好几天，哪冒出来一股老夫老妻的臭味？”

“万幸我们属于王八和绿豆，否则就...我追人的技术非常差劲。”赵清明突然感慨起来，这几天有种身处梦幻的不真实感。

“希望你谈恋爱技术不会一样差劲。”牛晓雅和他挥手拜拜。

自己得找点事情做！之前因为有个赵清明在家一起闲着，所以自己就被麻痹了！懈怠了！现在就要重整旗鼓，充实自己的生活！

甚至冒出来一个念头，自己也搞个男人玩玩？

不不不！那可不算是充实自己。牛晓雅迅速打消念头。

《巴黎浮世绘》，果然是文艺电影，开头就写道参加了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也不知道获奖了没有。应该是没有，不然会写上去的吧。

即使用了很多插叙和倒叙，但剧情并不难懂，赵清明只是觉得影片弥漫着淡淡的悲伤。田珂看起来很投入的在观看，赵清明也就打断胡思乱想，专心看影片。

看完电影，想到后天自己就要到日本去了，他问需不需要帮她带点什么东西回来。果然提到出国就少不了代购业务，看来经济全球化还是不到位呀。

“漫画吧，《葬送的芙莉莲》第二卷。不，宇多田光的唱片。”田珂换了答案，当然都是要原版发行。

回答的东西很有田珂的风格，赵清明笑了笑，“找到的话我都能带回来，还有别的吗？”

“没了吧，其实都不重要，反正我拿到也只是用来收藏。”她说的收藏，就是连封装都不会撕开的那种。

“为什么会想要芙莉莲呀？你不是有更喜欢的漫画吗？”赵清明好奇这个。

“因为最近正在看这个。”田珂也没有非常想要，“如果喜欢的东西都要收藏，那我的屋子就放不下了。所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选当下的心头好，而且也有纪念意义，以后看到这个东西就会串联起同时期的记忆。”

很有说服力，赵清明马上就理解，赞叹地点点头。

田珂从沙发起身，抱着吉他又坐了回去。

“你热吗？”

赵清明见她摇头，就把空调升高了一度，很喜欢这种温暖的感觉，缺点是会干燥。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田珂弹着吉他哼歌。

“我承认我也有点情绪，该好好谈却让你离去~

改天买点什么哄你，你就不会生气。

一个星期都没你消息，十七个留言都没回应~”

“感觉有一点不对劲，让我开始担心~”赵清明接着唱两句，被逗笑了拍拍她，“你突然唱什么歌呀。”

“那我还会唱戏呢。”田珂丢下吉他，二话不说站直起来清嗓。

“强——咳咳，强——

强忍，怒火把话讲，骂一声罗艺听端详：

自你走后四十载，历尽艰辛苦度时光。

我为你生下罗松子，孙儿的武艺比你强。

思念夫君倚门望，我朝也盼呐暮也盼呐，盼到今日得知你在瓦岗寨上举家大小，喜洋洋。

实指望团聚多欢畅，不料想忘恩负义变心肠。

今日若不看众将面...”

“唱不动了。”田珂躺在沙发上。

赵清明听得呆滞了，没太听懂，但大受震撼。“京...京剧吧？”

田珂没顾得理他，嘴里还在哼哼着。

“跨战马，提银枪，足穿战靴换戎装。今日里~我上战场，来寻忘恩负义郎...”

也到中午时间了，赵清明走去阳台，橙金色的日光照亮他半个身子。

“快过来看，楼下有只好大的萨摩耶！”

回家的路上赵清明骑得很慢，看到天空上染着金色的云朵，看它们稀薄成一丝一丝，却显得极温暖。自己的心好像分出了一半，留在了田珂的家，明明分出了一半，却更觉得多。

大概这就是书上说的“既以为人己愈有，既以与人己愈多”吧。

恋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恋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家一直都在讲怎么怎么样，也一直没有个通用的答案。赵清明讲不出个所以然，现在却能感觉到，自己身处恋爱这一无疑的事实。

好像冥冥中找到了答案，自己来到这世界上，唯一的使命就是，体验活着的每个时刻。每一天，就是来注视天空的颜色，细嗅空气的味道，感受每个人的笑容。

不知道明天未知的面纱后面藏着什么，但自己可以伸手去一探究竟了。

“我不知道人为什么会产生爱的感觉。”赵清明回到酒吧就找到牛晓雅倾诉，“可是在回来的路上我就清楚了一件事，我爱她，这是说，我像爱我一样爱她。”

牛晓雅满是欣慰的眼神，“我信你喽。”

“喜欢上一个烂人，烂是会传染的。”牛晓雅抱抱他表示鼓励，“你们都是还不错的人，所以吸引在一起，会变得更好。”

“希望如此吧，好像我提前一步变的更好了，哈哈哈。”

“我改变看法了。”牛晓雅轻轻点头，“你们也不能算不般配。”

好像人是有了爱情就会更完美，牛晓雅想着自己是不是也需要培养一下了。

不！差点被自己迷惑到了！不是所有爱情都是好的，大部分都不是，自己还是规避风险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