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资料补齐现转机，聚会结局留悬念

　　方浩然拉着乔英子，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那个临时充当“作战室”的房间。

走廊里的灯光有些昏暗，空气中还飘荡着远处聚会传来的隐约乐声和欢笑，但这会儿，方浩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王秘书！

“浩然，你慢点……”乔英子被他拽得踉踉跄跄，但看着他焦急又带着点兴奋的神情，她也没多问，只是努力跟上他的脚步，手心被他紧紧攥着，传来一种让人安心的温度。

“王秘书，季叔叔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她肯定经手过公司所有的核心文件！”方浩然边跑边解释，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我们刚才看到的，很可能只是季叔叔为了应付某些情况，故意放在明面上的‘阉割版’资料！真正完整的，说不定就在王秘书那里！”

这想法有点大胆，甚至有点跳脱，但乔英子的直觉告诉她，方浩然这次可能又抓住了关键。

就像上次篮球场上的绝杀一样，这家伙总能在看似绝境的时候，找到那一点点破局的微光。

他们没有直接跑去公司，那太远也不现实。

方浩然喘着气停下脚步，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滑动，找到了之前存下的王秘书的电话号码。

这是上次季杨杨出事时，他为了方便联系留下的。

电话拨了出去，听筒里传来“嘟——嘟——”的等待音，每一声都像敲在方浩然的心上。

他的手心微微出汗，目光紧紧盯着手机屏幕，连呼吸都放轻了。

乔英子站在他身边，也屏住了呼吸，清澈的眼眸里写满了紧张和期待。

终于，电话接通了。

“喂？哪位？”王秘书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职业女性特有的干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王秘书您好，我是方浩然，季杨杨的同学。”方浩然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而真诚，“非常抱歉这么晚打扰您，但是事关紧急，关于季叔叔公司的事情……”

他快速而清晰地说明了情况：他们发现手头的资料不完整，怀疑可能还有更核心的部分，而这些对于判断公司目前的真实状况至关重要。

他没有直接要求对方提供机密文件，而是恳切地表示，他们只是想尽一份力，希望能得到一些指引或者确认。

电话那头的王秘书沉默了片刻。

她当然知道这些孩子在帮季家，也知道季总对他们的看重。

作为季总多年的秘书，她对公司的了解比任何人都深，自然也清楚那些“缺失”的资料意味着什么。

按理说，这些商业机密不该透露给外人，尤其是一群高中生。

但是……她想起了季总最近的憔悴，想起了小少爷季杨杨那故作坚强的样子，又听着电话里方浩然那带着急切却又异常冷静、条理清晰的分析，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这群孩子，是真心在为季家着急啊！

这份赤诚，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可贵。

“……你们在哪？”王秘书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松动。

方浩然心中一喜，赶紧报了地址，是聚会场所附近的一家24小时咖啡馆。

“在那里等我，我需要一点时间整理。”王秘书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

方浩然和乔英子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几乎没怎么动的咖啡。

窗外的夜色浓郁，街灯拉长了行人的影子。

方浩然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各种可能性。

乔英子则安静地看着他，偶尔递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大约半个小时后，一个穿着干练职业装的身影推开了咖啡馆的门。

正是王秘书。

她看起来有些疲惫，眼下有着淡淡的黑眼圈，但眼神依旧锐利。

她径直走到方浩然和乔英子面前，将一个加密的U盘放在了桌上。

“这里面是我权限范围内能调取的所有补充资料，密码是季总办公室电脑的开机密码，你知道的。”王秘书的声音压得很低，“浩然同学，你很聪明，也很敏锐。季总……他确实有所保留。这些资料，希望真的能帮到你们。”

方浩然郑重地接过U盘，感觉手心沉甸甸的。

“谢谢您，王秘书！真的太感谢您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激。

乔英子也连忙道谢：“谢谢王秘书！”

王秘书微微点了点头，露出一丝难得的温和笑容：“不用谢我，我也是季氏的一员。如果……如果真的有转机，记得第一时间告诉季总，他太需要好消息了。”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这些资料，看完后务必销毁，绝对不能外泄。”

“您放心！”方浩然和乔英子异口同声地保证。

王秘书没再多留，嘱咐了几句注意安全，便匆匆离开了。

方浩然立刻用手机连接了U盘，输入了那个他碰巧知道的密码——上次去季父办公室帮忙，无意中瞥到的。

一连串的文件列表弹了出来，标题涉及股权结构、隐匿资产、关键合同补充条款……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

“太好了！”乔英子忍不住低呼一声，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两人不敢耽搁，立刻带着U盘返回聚会的包间。

方一凡、林磊儿、黄芷陶和季杨杨都还在，看到他们回来，都围了上来。

“怎么样怎么样？”方一凡急吼吼地问。

“搞定了！”方浩然扬了扬手中的U盘，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王秘书给力，把关键的拼图都补上了！”

大家闻言都是精神一振。

季杨杨更是激动地上前一步，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只是用力拍了拍方浩然的肩膀。

几人立刻找了个角落，拿出林磊儿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将新旧资料整合到一起。

这次，所有的信息都对上了，形成了一条清晰的脉络。

那些之前模糊不清的地方，那些看似矛盾的条款，在补充资料的印证下，都变得豁然开朗。

“快，发给陈律师！”方浩然催促道。

林磊儿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很快就将整理好的完整资料加密发送给了陈律师，并附上了一条信息，说明了情况。

接下来，又是新一轮的等待。

但这次，大家的心情明显不同了。

有了完整的资料，就像手里握住了更强的底牌，虽然结果未知，但至少希望大增。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包间里的气氛也逐渐从刚才的紧张压抑，变得轻松起来。

大家开始小声聊着天，分享着刚才聚会上的趣事。

突然，林磊儿的手机响了，是陈律师打来的！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林磊儿身上。

林磊儿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并打开了免提。

“喂，陈律师？”

“磊儿同学吗？资料我仔细看过了。”陈律师的声音听起来比之前轻松了不少，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非常及时，非常关键！有了王秘书补充的这部分，特别是那份关于海外隐匿资产的证明和几项早期投资的补充协议，情况完全不一样了！”

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陈律师，您的意思是？”方浩然忍不住追问。

“意思是，”陈律师的声音带着专业人士的严谨，却也难掩其中的乐观，“我们找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突破口！对方利用合同漏洞设下的陷阱，现在因为这些补充资料的出现，反而可能成为我们反制的关键！如果操作得当，不仅可以化解掉目前的债务危机，甚至有可能让公司在重组后，获得更有利的地位！”

“真的吗？！”季杨杨失声叫了出来，眼眶瞬间就红了，声音带着哽咽。

这段时间压在他心头的巨石，仿佛在这一刻终于松动了。

“当然，这还需要非常精密的法律操作和商业谈判，风险依然存在，但至少，我们看到了隧道尽头的光。”陈律师肯定地说道，“我现在需要立刻和季总沟通，制定详细的应对方案。你们这次，真是帮了大忙了！”

挂掉电话后，包间里爆发出了一阵压抑的欢呼声！

季杨杨激动地一把抱住了离他最近的方一凡，又挨个拥抱了方浩然、林磊儿和黄芷陶，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谢谢你们！”

方浩然立刻拨通了季父的电话，将陈律师的分析和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了他。

电话那头的季父沉默了很久，久到方浩然以为信号断了，才传来一声带着浓重鼻音的“好……好……知道了……”紧接着，是季父对孩子们的连声感谢，以及一句郑重的承诺：“等这件事了了，叔叔一定好好谢谢你们这群好孩子！”

压在心头的乌云终于散去了一大半，阳光似乎都透了进来。

季杨杨整个人都焕发了不一样的光彩，他抹了把脸，对着大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等我爸公司这事儿尘埃落定，我一定请大家好好搓一顿！不，请你们搓十顿！”

“好啊！说话算话！”方一凡立刻起哄。

“必须的！”季杨杨拍着胸脯保证。

此时，外面的聚会也渐渐进入了尾声。

同学们三三两两地开始告别，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容和微醺的红晕。

今晚的聚会，对大多数人来说，是一次愉快的放松。

而对于方浩然他们这个小团体来说，更是一次意义非凡的并肩作战。

经历了这番波折，方浩然和乔英子之间的那层朦胧好感，仿佛被催化了一般，变得更加清晰和坚定。

当大家互相道别，准备离开时，方浩然很自然地牵起了乔英子的手。

她的手微凉，却很柔软。

乔英子似乎有些惊讶，但并没有挣脱，反而轻轻回握了一下，指尖传来的力度，像一股微弱却坚定的电流，瞬间流遍了方浩然的全身。

两人并肩走着，没有说话，但彼此的眼神交流中，却充满了默契和暖意。

聚光灯下的喧嚣渐渐远去，夜风带着一丝凉意拂过脸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青草香和派对后残留的甜点气息。

这一刻，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以及掌心相触的温度。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之前的紧张和担忧，此刻都化作了轻松和喜悦。

大家在KTV门口互相道别，约好明天学校见。

“那我先送英子回家。”方浩然对着方一凡和林磊儿他们说道。

“好嘞，注意安全！”方一凡挤眉弄眼地挥挥手。

季杨杨也笑着和大家告别，脸上是如释重负的轻松。

他掏出手机，似乎想看看时间。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发出轻微的震动。

季杨杨低头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他拿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

KTV门口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照在季杨杨脸上，刚才的轻松愉悦像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凝重。

他死死盯着手机屏幕，指关节泛白，屏幕的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阴影，显得格外诡异。

短信的内容只有短短几个字，却像一枚炸弹，在他心里炸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他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周围喧闹的声音仿佛被隔绝开来，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颤抖的双手，将手机揣回兜里，抬起头，对着大家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像一块破碎的玻璃，拼凑着虚假的完整。

“那个……我爸公司……好像……又有点事儿……”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像生锈的齿轮艰难地转动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得先回去一趟……”他转身欲走，脚步踉跄，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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