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阳奉，天眼

　　“这位应当便是巡夜司的大人吧？”

“下官元阳县知县罗长河有失远迎！”

还未等许夜和刘子源一行靠近书房，罗长河率先守在门口迎接。

他脸上堆起的笑容跟朵菊花似的，谄媚至极！

“只是大人，您身上可有巡夜司的办事文书？”

好似方才那般热情，是假的一般。

罗长河脸上的笑容收敛，此话则是在问许夜，你是否是办事之人！

许夜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容，回道：

“有趣，小小的元阳县竟然出了你这位有趣的知县，当真是有趣！”

到了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语气加重，带着一股冷意直冲知县罗长河！

罗长河闷声一退，便是退了五六步，差点趔趄倒地，饶是站定，依旧踉跄。

刘子源见他嘴角分明溢出血丝，却不做任何声响，此般城府当真是了得，只是心中更为忌惮罗长河。

许夜亦是如此，惊咦一声，加大力度，倒要试探罗长河的水准。

罗长河见状，脑门冒汗，赶忙开口：“大人，咱们还是正事要紧，不要再对下官动手了。”

许夜闻言，方才收手。

刘子源身边的两名狱卒战战兢兢的，根本不敢抬头。

在罗长河的带领下，几人进入书房。

“倒是知道你这罗知县为何喜欢在书房断案了，当真是享受啊！”

许夜刚一进书房，顿觉若四季如春，不由出声讥讽。

刘子源没有说话，现在不是他的主场。

“大人，不知你姓名？”罗长河没有回答许夜的话，反而问道。

“姓许，名夜，巡夜司的银牌官差，乃是此次处理元阳县邪祟之事的办事之人。”许夜拿出一份文书，拍在书桌上。

罗长河见状，上前扫上一眼，见是办事文书，态度愈发恭敬。

“我且问你，身为知县，为何放任狱卒喝醉，让外人进牢房杀刘子源！”

“难道你不知道刘子源的重要性?”

许夜审视着罗长河，目光如虎，似乎罗长河回答不令他满意，就要动手！

罗长河神情十分紧张，身体却十分松弛，瞥了眼两名狱卒，又扫了眼刘子源，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语气却很是恭敬道：

“许大人，这刘子源乃是赵家灭门惨案的凶手，更是与邪祟妖怪勾结，下官已经禀明巡夜司。”

“至于这两名狱卒喝醉，着实是下官没有想到的，而且这两人居然勾结外人闯进牢房！”

“按照大乾律法，理应当诛！”

话音落下，一阵妖风吹来，猩红血色勾连两名狱卒的身体，未等他们惨叫，便是哗啦两声，两名狱卒竟然化作了白骨，而后妖风快速消散，速度之快连许夜都未反应过来。

刘子源眼睛一瞪，头皮发麻，暗道：罗长河胆子真大！

许夜气极，连道三声好字，走到罗长河身边，冷哼道：“罗长河，你这知县当得好啊！”

“县衙内竟然有邪祟妖怪出没，甚至听你命令动手，当真是了得！”

罗长河赶紧俯首，跪拜在地，作受害者姿态求饶道：“大人饶命啊，下官也没有想到会是这般事情发生。”

“定然是这刘子源，想要嫁祸下官，若非如此，怎的这般巧合？”

罗长河为自己开脱之际，还不忘给刘子源挖坑，眼神怨恨地看着刘子源。

刘子源想要骂死这老货的心都有了。

混官场的，心太黑！

“好了。”许夜郁闷地摆手，道：“接下来我要用到刘子源，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罗长河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劝说道：“下官本不应说什么，但大人应当知道，这重要罪犯一旦在外死亡，可是要定大人的罪。”

许夜道：“好好好，那我就看谁敢在我面前杀刘子源，倒要看看这元阳县莫非能翻天不成？”

罗长河没有说话，继续跪拜着。

刘子源心道：罗长河此人真是心思细密！

旋即，许夜拂袖而去，带着刘子源，欲前往赵家庄园。

罗长河看了一会儿，方才站了起来，拍拍官服上的灰尘，挥挥手，吩咐道：“让人挤兑他们一番。”

“暂时放那刘子源一马。”

烛光摇曳了一会儿，随着一阵妖风吹灭。

罗长河知道，现在再动刘子源，必然招致灾祸，便下令让人清理痕迹。

“刘子源，你再将你所知晓的内容与我细细道来。”

离开书房，许夜直问，心有郁结，必须发泄。

刘子源不敢忤逆，将自己所知晓的，仔细陈述一遍。

“如你所言，那赵家庄园的祠堂有异？”许夜问，眉头扬起，有些诧异于刘子源的猜想。

“对。”刘子源又将他的疑惑说出来：“许大人，赵家庄园废墟的种种迹象表明赵家人像是没有反应就被血洗，连武者都是如此！”

许夜闻言，眉头一紧。

他虽然知晓事情棘手，却也没想到这般离谱。

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刚走出县衙门口，刘子源和许夜又被平民百姓围堵着，扔各种东西。

“他就是刘子源，还有这个狗官，居然把他给带出来了。”

“天杀的，这个刘子源都已经被打入大牢了，居然还能够出来，这还有天理嘛！”

“……”

听了这话，许夜心中更是气愤，带着刘子源一个闪身离开此地。

刘子源直道诸事不顺，却也是意有所指。

罗长河站在书房，看到这一幕，无声地笑了起来，而后潇洒地背过身去做睡觉。

“刘子源，你声名狼藉到这般地步？”许夜也没有想到，不只是在县衙外面有人骂，只要在元阳县城内的人都在唾骂刘子源。

“大人，我也没有想到，罗长河竟然这般想要打压我。”刘子源苦涩一笑，简直欲哭无泪！

不过是查案，不仅仅把大靠山给弄丢了，还让自己身陷囹圄。

而后，两人只得匆匆赶路。

期间，刘子源气血稍微恢复。

来到赵家庄园。

许夜双手变化，一股玄妙的力量运转到眼瞳附近，随即低喝一声：“开天眼！”

眼有亮光浮现，炯炯有神！

刘子源艳羡不已。

【叮！检测到有能量，是否签到？】

【叮！签到完成！恭喜你获得天眼通（初级）！】

【天眼通：又名无碍清净天眼智神通。初级只可观天地人气运变化。大成可观变时间变幻无常，天地间自此再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刘子源心头狂跳。

居然获得了道教十大神通之一的天眼通！

这可比许夜这般掐诀得来的天眼，要强大百倍不止！

“天眼通！”刘子源内心低喝，气血运转。

眼瞳发生变化，视线范围内出现大量的血色雾气。

血雾呈倒碗状，扣在整个赵家庄园上方。

忽的，身旁的许夜噗呲一声，口中吐血，眼神惶恐。

“这地方，竟然如此邪异！”

“刘子源，看来我们是进不了这赵家祠堂了。”

银牌官差在巡夜司中地位不小，实力更是达到后天中期，但遇到这样的事情，依旧无法解决，只得上报巡夜司。

刘子源没有受到反噬，但在他的视线中，祠堂乃是整个倒碗最核心的地方，应该就是阵眼所在！

他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引得许夜惊讶连连。

“你这厮也算是人才，等下回去，我提拔你为捕头，让你配合我查案，可否愿意？”

许夜不可能让罗长河这一小小知县牵绊住，必须得找人配合。

如今来看，刘子源便是最佳的人手。

实力暂且不论，脑袋灵敏，手段亦是不俗。

这样的人，放在捕快当中，也是查案的好手。

“子源愿意，但是罗知县那边？”刘子源自然答应，洗清冤屈的机会就在眼前，怎么能不答应？

但他也有难处。

“放心，只要我在这元阳县一天，他就不敢对你动手。”

许夜拍着胸脯保证。

刘子源有些不敢相信，但还能有其他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