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祸兮福之所倚 福兮祸之所伏

　　不知过了多久，曾光耀闻信赶来，见赛西门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慰道：“西门别急，在天阙还没有你义父办不到的事，更没有我找不到的人，咱们回去等消息吧！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说罢，牵着他的手缓缓往回走去。

赛西门闻言，心中略感轻松。

片刻之后，曾、赛二人回到公馆。

曾光耀说道：“靖琪她虽是女流之辈，但绝对不是这种小肚鸡肠之人，我想其中必有隐情。”

赛西门闻言，心中满是羞愧，幸亏曾光耀只顾着自言自语，不曾瞧见他满脸通红的尴尬模样。

大约过了半小时，一年约四十来岁的男子奔了进来，喘着粗气说道：“老爷……不好啦！”

曾光耀站起身来，忙道：“怎么啦？”

那人说道：“有人看到靖琪小姐已坐火车离开了天阙。”

赛西门闻言，只觉头晕耳鸣，神色凄然，满脸悔意，料想他已是后悔万分。

曾光耀见状，慰道：“靖琪虽小，人却很精明，我想她在外不至于受到别人的欺负。”

赛西门双手抱头，说道：“我对不起靖琪，我简直就是禽兽，竟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曾光耀不知其中缘由，误以为他是为气得薛靖琪离家出走的事而深深自责，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慰道：“这事也不能全怪你，我也有欠考虑，我再派人去找。”

赛西门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她既然要走，又怎么会让我们找到。”说罢，起身朝卧室走去。

曾光耀看着赛西门的背影，叹道：“我这叫好心办坏事，多好的姻缘就这样说没就没了，真可惜。”

不知过了多久，冯沐瑶蹦蹦跳跳地跑进曾公馆，见曾光耀愁眉苦脸地坐在大厅，忙上前说道：“曾伯父，西门呢？”

曾光耀抬头看着冯沐瑶，见她温顺乖巧，已无昨日那种嚣张跋扈样，猜不透她的心思，便道：“西门心情不好，谁都不想见！你找他有事吗？”

冯沐瑶脸一红，摇了摇头，不好意思道：“没……没事！那我明天再来找他。”说罢，转身离开。

曾光耀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喃喃地道：“这小妮子前台判若两人，不会是对西门动情了吧！”

次日天刚破晓，冯沐瑶便来到曾公馆，看曾光耀坐在大厅看报纸，忙走上前恭恭敬敬地问了声“早安。”

曾光耀放下手里的报纸，点了点头，说道：“冯小姐，有什么事吗？”

冯沐瑶忙道：“我找西门！”

曾光耀摘下眼镜，说道：“西门从昨天就没出过卧室，我想他也不会见你。”

冯沐瑶顿时焦灼起来，急道：“那我去看看他。”说罢，就往楼上奔去，随即想到自己并不知道赛西门睡在哪里，便又停住脚步，转身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曾光耀。

曾光耀愣了一下，忙道：“西门住在西厢房，上楼右拐第一间就是。”

冯沐瑶闻言，忙奔上楼去。

赛西门坐在卧室的地上，双手抱头，表情十分痛苦。

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并伴随着一个女声“我可以进来吗？”

赛西门闻声，忙连爬带滚地来门口，迅速将门打开，只见来人却是冯沐瑶，不由万分失落，有气无力地靠墙坐下。

冯沐瑶见他蓬头散发，容色憔悴，已非往日神采飞扬，忙道：“才一天不见，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赛西门冷冷地道：“关你屁事，滚开点，别来烦我。”

冯沐瑶一脸委屈，低声说道：“我一早起床打扮，你怎么连看都不看一眼，就叫我滚。”

赛西门抬头望去，只见她眉目如画，娇靥如玉，樱桃小嘴，如明星的眼波，实有沉鱼落雁之容，不知比薛靖琪要美上几分，随即低下头去，说道：“你确实很美。”

冯沐瑶闻言，满心欢喜，忙道：“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赛西门点了点头。

冯沐瑶笑得更加灿烂，说道：“那你喜欢像我一样的女孩子吗？”

赛西门摇了摇头，说道：“像你这么刁蛮任性的女孩，不会有人喜欢的！”

冯沐瑶忙道：“那我改还不行吗？”

赛西门朗声喝道：“大姐，你改不改跟我没半毛钱关系！我现在很烦，请立刻马上消失在我眼前。”

冯沐瑶说道：“怎么不关你的事，咱们都这样了。”说着竖起两个大拇指做了个亲亲的动作。

赛西门见状，顿时面红过耳，说道：“是你自己扑过来的，那能怪我吗？”

冯沐瑶说道：“若不是你暗地里使用阴招，我会扑过去吗？”

赛西门朗声说道：“小姐，你好歹也是习武之人，难道不知这招意在夺鞭吗？若你及时放手，那之后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冯沐瑶说道：“我不管，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必须向我赔礼道歉。”

赛西门强忍心中怒火，说道：“冯小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该暗地里使阴招，请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次吧！”

冯沐瑶吼道：“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一声“对不起”就能解决所有事，那还要官府干嘛？”

赛西门喝道：“你到底想怎样？”

冯沐瑶说道：“既然做错事情，那当然得受罚。”

赛西门冷冷地道：“好，我接受你的惩罚。”

冯沐瑶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数啊！”

赛西门说道：“反悔的是孙子。”

冯沐瑶噗嗤一笑，说道：“那罚你陪我逛街、吃饭。”

赛西门顿时眼睛瞪得老大，当下便要拒绝，但随即想到刚才已答应接受惩罚，男子汉、大丈夫又岂能失信于人，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只要义父同意，我奉陪。”

冯沐瑶闻言大喜，说道：“那我去问问伯父，你整理一下。”

赛西门点了点头，转身走到梳妆台前。

冯沐瑶转身出了卧室，下了楼梯，来到大厅，见曾光耀坐在那，忙上前说道：“曾伯父，我想让西门陪我出去逛逛，请你同意。”

曾光耀抬头看了看冯沐瑶，见她一脸天真烂漫的样子，点头说道：“可以啊！”

冯沐瑶高兴得跳起来，说道：“多谢伯父。”话音刚落，赛西门从楼上走了下来。

曾光耀说道：“西门，刚才冯小姐都跟我说了，你就放心去吧！”

赛西门点了点头，说道：“是，义父。”

曾光耀从口袋掏出皮夹，拿了些钱，说道：“这些钱你拿去，见到喜欢的东西就买。”

冯沐瑶忙道：“不用啦！钱我有。若没事，那我俩就先走了。”说罢，忙挽着赛西门的胳膊往外走去。

曾光耀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西门英俊潇洒，不知又会有多少女孩为他而痴狂。”

不一会，二人并肩走出曾公馆，来到人潮汹涌的大街上。

街上行人纷纷向她们投来充满羡慕和欣赏的目光。

赛西门英俊潇洒，乃人中之龙，是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冯沐瑶有沉鱼落雁之容，也是少男心中的对象。这对俊男靓女组合走在一起，无疑是一道亮丽的风景，要想不吸引别人的眼球，概率为零。

赛西门看着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脸上不由涌起一层红晕。

冯沐瑶虽见过大场面，但被数百双眼睛注视却也是首次，竟也有一般女儿家的羞涩之状，忙拉着赛西门的手向前奔去。

曾福霖在公馆内见冯沐瑶挽着赛西门的胳膊，满腹疑惑，忙跑了出去。一出公馆，只见二人在街上狂奔，很快消失在眼前，心中不由大惊，忙发足奔去。

过不多时，一个熟悉的背影出现在眼前，暗道：“出来玩，居然不叫我，看我不好好吓吓你们。”主意既定，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用力拍着那男人的肩膀，大声“啊”了一声。果然，那人颤抖了一下。

那人转过身来，看了看曾福霖，用极生涩不堪的唐国话说道：“拿开你的爪子。”

曾福霖忙缩回手，不好意思地一笑，说道：“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那人瞪了曾福霖一眼，冷冷地道：“一声“对不起”，你以为就能解决事情吗？”

曾福霖冷冷地道：“那你想怎样？”

那人说道：“你们唐国有句古言“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打了我，我当然要打回来。”

曾福霖摇了摇头，说道：“不讲理的我见过，像你这样蛮不讲理的却还是头次见。”

那人喝道：“老子就不讲理，你咬我啊！”

站在那人身旁的女人说道：“犬养君，别跟这人废话，让他知道得罪咱们帝国人的下场。”话音刚落，那姓犬养的已抬拳朝曾福霖击去，这一招看似绵绵无力，却是暗藏劲力，更是似慢实快，变化莫测。

曾福霖虽非一等一高手，却也能看出其中暗藏杀机，当下便打起十二分精神，侧身躲避。

那姓犬养的见一击不中，二拳将至，三拳四拳呼呼发出。

这时，曾福霖双手犹如鹰爪，上下飞舞，招招向对手的要害抓去，攻势甚是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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