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看我怎么教训你

　　夏日虽热，雨也没少下，一会淅淅沥沥的，有时又电闪雷鸣倾盆大雨，总是地里的庄稼是安安稳稳地长成了。

小小的稻穗悄不声息地冒出芽儿，在阳光和雨水的浸润下茁壮成长最后变成一道金黄的风景线。

秋收，就这样紧锣密鼓地开始了。

王氏早早起来拿上镰刀带上水就出门了，丁家父子两则扛着打鼓箱紧随其后。

赵柔儿生了火把饭煮上就提着剁好的猪食来到后院，一晚上过去本来就饿，看见她过来，猪圈里的猪便仰着头叫唤，趴在栏杆伤拱来拱去差点把桶里的猪食给挤下来，赵柔儿气得拿瓢打了两下它们才安静下来。

回到厨房赵柔儿挖了点猪油往锅里一抹，猪油的香味伴着“滋滋”的声音散开在厨房，她把洗好的番茄全丢进锅里然后用铲子把汁水压出来，混合着剁碎的辣子一起翻炒，没一会酸酸辣辣的香味勾得人口水都流出来了。

番茄炒辣椒，韭菜炒鸡蛋水煮白菜缸豆，再带上两块豆腐乳赵柔儿就背着背篓出了门。

农忙每年收稻子的时候雨水也不少，大家为了省时间都是早上把饭菜做好带去地里吃的。

“爹娘，吃饭了。”

王氏放下手里的稻子站起身了，“你们先吃，我再割一会，不然赶不上你爹他们打谷子的速度了。”

赵柔儿：“那我也先割稻子吧。”

“你先吃，吃完再换我。”

在天边吃边吃饭也不方便把菜都摆出来，赵柔儿便打了三碗饭，又把每个菜都扒拉一点在碗里。

丁大壮接过碗找了田埂坐了下来，右手捏了几颗米洒在附近。

“吃饭了，吃饭了。”

在家里有老祖宗坐镇妖魔鬼怪不敢近身，但在野外进食谁也不知道会碰上什么，人们便会把手里的饭菜分给他们一点，这样吃饭才不会噎着。

洒完丁大壮便咧着嘴笑道：“好了，吃吧。”

王氏还在割着稻子呢，赵柔儿这次吃了个囫囵就去接替王氏。

“割的时候刀口向下别伤到手，放的时候手要稳别让稻子掉地。”割稻子这事赵柔儿早就熟练了，王氏还是要细细地嘱咐几句才放心，赵柔儿也认真地听着然后应下来。

“嘿嘿，好玩，真好玩，大黄别跑。”

一只大黄狗“嗖”地一下钻进田里，整齐挺拔的稻浪一下有些歪歪扭扭的。

王氏眼疾手快拦住想跟着的傻蛋，“哎哎，你干嘛，别踩坏我稻子。”

傻蛋憨憨地笑着“大黄过去了，我要去找它。”

王氏眉毛竖起，厉声道：“你的狗弄掉我的稻子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也想来一遭，看我怎么教训你。”

王氏说着打了两下他的背，傻蛋不懂事，你要是不严肃点他还以为你跟他玩。

傻蛋一下有些讪讪的，眼睛一转又笑起来，三两下跑到丁长川身边。

“长川，你在干嘛？”

“打谷子。”

丁长川手里的稻子向上扬起，用力砸在打鼓箱的面壁上，零零散散的谷子应声掉下去，看得傻蛋一愣一愣。

“好玩，我也要玩。”

丁长川本想让他去旁边待着，但话到嘴边又改口了。

“这是干活，不是在玩，不能像之前一样嘻嘻哈哈的，知道吗。”

傻蛋哪里知道什么是嘻嘻哈哈，他只知道自己找到了一个好玩的游戏。

“知道。”

之前傻蛋老缠着丁长川，丁长川也试图教他干活，好让他能养活自己，但他憨不噜粗的，在水田拔草能拔掉好几根稻子，锄草的时候经常把玉米锄掉，丁长川就不让他动手了，他在旁边看得无聊嘴里嘟囔两句离开后再也没找过他，说起来丁长川也好久没见到他了。

“嘣，嘣。”

“掉了，掉了，好玩。”

“还没打干净，要让上年的穗子都掉完才可以把稻草放在地上，放整齐点，不然以后还要理。”

比起锄草打谷子就是纯力气活了，技巧性比较小，傻蛋一身力气干得有模有样的。

王氏看了都忍不住赞他，“没想到这二愣子打谷子是把好手。”

烈日下劳作，跟摊煎饼无异。后背烤的火辣辣的，前身也好不到哪里去。

“唰，唰。”

赵柔儿和王氏弯着腰右手挥舞镰刀割下一丛丛稻子，留下一道蜿蜒曲折的痕迹。

今天时间过得格外地慢，自以为过了很久，其实才两个时辰。

王氏把手里的稻子放下，看了眼奋力干活的傻蛋，这孩子第一天干活可别干累坏了。

“傻蛋，累了吧，先喝口水休息一会。”

傻蛋听见有人叫她便憨憨地笑着，“不累，我要打快点，这样长川回来的时候就可以背去晒了。”

看他的劲头仿佛打鼓箱不装满他就不停一样，都给王氏看乐了，她放下镰刀去田埂哪里把水壶了拿过来。

“喝口水再干，不差这会子。”

傻蛋果真停下来，“咕噜咕噜”地喝起来，喝完把水壶还给她继续打谷子。

但凡他父母健在，凭他一身的力气这日子差不了，哪会像如今这样东一口西一口的。

王氏在心里感叹一会又把水壶递给丁大壮喝，她则去喝她和赵柔儿的那壶水。

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吃饭了。”

田里干活的人纷纷停下来开始吃饭，现在最凉快的地方就是田边的河沟了，高大的草能遮挡一些太阳。还能就着里面的水洗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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