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集 厨师难觅

　　“老板，我这里倒是有个不错的店面，位置好，面积也合适，就是……”房东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我太熟悉这种套路了，深吸一口气，问道：“就是什么？您直说吧。”“就是价格稍微有点贵。”房东搓了搓手，“你看看这地段，这周围的人流量，价格肯定便宜不了。”我接过房东递过来的租赁信息，上面赫然写着每月三万的租金。我苦笑了一下，这已经超出了我的预算太多了。“谢谢您，我再考虑考虑。”我将信息递还给房东，转身离开。店面的事情还没有着落，招聘厨师也遇到了难题。我在网上发布了招聘信息，也去厨师培训学校张贴了海报，但前来应聘的厨师大多经验不足，要不就是眼高手低，提出的薪资要求却高得离谱。几天下来，我面试了不下二十个厨师，却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怎么了？看你这几天都愁眉苦脸的。”高悦看出了我的焦虑。“哎，别提了，这厨师不好找啊。”我叹了口气，“找到几个还算有点经验的，一谈条件，不是嫌工资低，就是嫌工作时间长。”“慢慢来，总会找到合适的。”高悦安慰我，“实在不行，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也只能这样了。”我点点头，突然想起之前认识的一个朋友，他好像在一家星级酒店当厨师长，“对了，我有个朋友是厨师，我去问问他有没有认识的合适人选。”我赶紧翻出手机，拨通了朋友的电话。朋友很热心，一口答应帮我问问，没过多久就回复我说，他认识一个姓宋的厨师，经验丰富，手艺也很好，最近正好赋闲在家。我欣喜若狂，连忙拜托朋友约宋厨师出来见面详谈。第二天，我早早来到约定的茶馆，焦急地等待着。不一会儿，一位身材微胖，面容和善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朋友介绍说：“这就是宋师傅。”“宋师傅，您好您好，我是任远。”我连忙起身，热情地和宋师傅握手。我向宋师傅详细介绍了我的餐厅计划，包括菜品定位、经营理念等等。宋师傅认真地听着，时不时提出一些问题。“宋师傅，您觉得怎么样？”我期待地看着他。“任老板，你的想法很不错，我很感兴趣。”宋师傅沉吟片刻，“不过，我还需要再考虑考虑。”我心中一喜，看来宋师傅对我的餐厅很有兴趣！“当然当然，您慢慢考虑，不着急。”然而，就在我以为可以成功招聘到宋师傅时，一个不速之客出现了……“宋师傅，真巧啊，没想到在这儿碰到您。”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走了过来，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径直走到我们桌前。宋师傅看到来人，脸色微微一变：“原来是刘老板。”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宋师傅，我正想找您呢！”刘老板完全无视我的存在，自顾自地说，“我新开了一家餐厅，正需要您这样经验丰富的厨师，您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到宋师傅面前，“这是我的名片，您考虑一下？”宋师傅接过名片，看了看，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却闪烁不定起来……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盯着宋师傅，生怕他一口答应下来。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刘老板，您也知道，我这人做事一向谨慎，需要仔细考虑。”宋师傅不动声色地回答，但语气中却透着一丝犹豫。

刘老板似乎察觉到了宋师傅的动摇，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容，他转向我，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说道：“这位是……”

“我是这家餐厅的老板，任远。”我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冷冷地回答。

“哦，原来是任老板啊。”刘老板故作恍然大悟状，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中充满了不屑，“我跟宋师傅可是老相识了，我们餐厅待遇优厚，还有各种福利，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他这番话明摆着是说给我听的，我握紧拳头，真想一拳打在他那张虚伪的脸上。

“刘老板，您过奖了。”宋师傅打着哈哈，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我还要再考虑考虑，到时候给您答复。”

“行，那您慢慢考虑，我等您的好消息。”刘老板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茶馆。

宋师傅走后，我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却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我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别灰心，会有办法的。”高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她听出了我的沮丧，柔声安慰我。

“我担心宋师傅会被他挖走，他开的条件太诱人了。”我无力地说。

“尽力争取吧，实在不行，我们再想别的办法。”高悦鼓励我，“对了，你在忙什么呢？”

“我在外面谈事情，你呢？”我反问道。

“我在公司加班呢，最近项目比较多。”高悦语气轻松地说，但我知道她肯定很辛苦。

“那你也要注意休息，别太累了。”我叮嘱道。

“我知道了，你也是。”高悦笑着说。

挂断电话后，我强打起精神，决定再去找宋师傅谈谈，无论如何都要争取把他留住。

然而，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当我再次找到宋师傅时，他告诉我，刘老板又给他开出了更诱人的条件，包括高薪、股份等等。

“任老板，您也知道，我上有老下有小，需要养家糊口。”宋师傅一脸为难地说，“刘老板给的条件实在太优厚了，我……”

我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我必须做出抉择了。

宋师傅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我的头上，我顿时感到一阵无力。我知道，在金钱面前，任何情谊都显得苍白无力。但我还是不想放弃，我咬咬牙，说道：“宋师傅，您说个数，只要您愿意来我这里，待遇方面绝对不会亏待您。”

宋师傅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他犹豫了片刻，说道：“任老板，您是个实在人，我也就不跟您绕弯子了，刘老板承诺给我餐厅的股份，这是您给不了的。”

我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股份，我一个刚起步的小餐厅，哪来的股份给他？可我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宋师傅被别人挖走，他可是我餐厅的希望啊！

“宋师傅，您再考虑考虑，我……”我还想再争取一下，却被宋师傅打断了。

“任老板，您的心意我领了，但是……”宋师傅叹了口气，“您也知道，我现在这个年纪，图的就是一个稳定，刘老板的餐厅已经开了好多年了，而且生意一直很红火，跟着他，我心里踏实。”

我沉默了，宋师傅的话我何尝不懂，可是……

“任老板，您也别灰心，这世上好厨师多的是，您再去找找，肯定能找到合适的。”宋师傅安慰我道。

我苦笑着点点头，目送着宋师傅离开。我知道，我必须另寻出路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跑遍了市里大大小小的餐厅，希望能够挖到一两个经验丰富的厨师，可是结果却让我大失所望。那些有点名气的厨师，要么是待遇要求太高，要么就是不愿意跳槽，而那些愿意跳槽的，我又看不上他们的手艺。

我甚至偷偷溜进一家生意火爆的餐厅后厨，想要“观摩学习”一番，结果却被人家当作商业间谍给赶了出来，还被同行警告不要再打他们厨师的主意。

“任远，你到底在干什么？！”电话那头传来高悦焦急的声音，“我听说你最近一直在打听其他餐厅厨师的事情，你疯了吗？”

“我……”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得罪多少人？你以为开餐厅是儿戏吗？”高悦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责备。

“我知道，可是……”

“没有可是！”高悦打断我的话，“你赶紧收手吧，别再一意孤行了！”

我握着电话，心中五味杂陈。我知道高悦是为了我好，可是……难道我真的要放弃吗？

“高悦，我……”

“嘟嘟嘟……”

我握着手机，耳边传来一阵阵忙音，高悦挂断了电话。

我无力地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中一片迷茫。难道我真的要放弃了吗？难道我的餐厅梦就这样破碎了吗？

不，我不能放弃！我还有机会！

我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既然找不到合适的厨师，那我就自己培养！

高悦的电话就像一记警钟，让我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和鲁莽。冷静下来后，我明白，开餐厅不是儿戏，挖人更不是长久之计。

“看来，只能从头开始了。”我自言自语道。

我开始在各大招聘网站发布信息，寻找对烹饪有热情的新手厨师。令我欣慰的是，我的招聘信息吸引了不少怀揣梦想的年轻人。他们虽然缺乏经验，但个个充满干劲，渴望学习。我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一腔热血的自己。

我租了一间临时厨房，开始对这些新手进行培训。我将自己多年来积累的烹饪经验倾囊相授，从食材的选择到火候的掌控，从刀工的练习到菜品的搭配，事无巨细，我都会亲自示范讲解。

看着他们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逐渐掌握技巧，能够独立完成一道道菜品，我心中充满了成就感。我知道，培养一个优秀的厨师团队需要时间，但我相信，只要坚持下去，我的餐厅梦就一定能够实现。

然而，时间不等人。餐厅的装修已经接近尾声，开业的日子也越来越近，我却还没有找到能够独当一面的厨师长。我开始频繁失眠，焦虑和压力像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

“叮咚。”手机收到一条信息，是高悦发来的：“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相信你。”

看着这条简短的短信，我的心头涌起一股暖流。高悦总是这样，默默地支持着我，给我鼓励。

下班后，高悦特意绕到我租的临时厨房。看到我疲惫的样子，她心疼地说：“看你，都瘦了，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没事，我撑得住。”我挤出一丝笑容，不想让她担心。

“哎，你怎么又这样！”高悦无奈地摇摇头，“走，今天我请你吃饭，给你补补。”

高悦拉着我走出厨房，我们并肩走在喧闹的街道上，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我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这段时间以来，高悦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

“高悦！”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声音。

我们回头一看，一个衣着光鲜的男人站在不远处，面色不善地盯着我们。

“林……林先生？”高悦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你怎么才下班？我都等了你快一个小时了！”林先生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高悦解释道：“今天公司加班，所以……”

“好了，别说了，我们走吧。”林先生不耐烦地打断了她，转身就要离开。

高悦为难地看了看我，我对她点点头，示意她不用管我。

高悦跟着林先生离开后，我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林先生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敌意和嫉妒，这让我感到一丝不安。

回到家后，我拿出手机，开始计算餐厅目前的资金情况。装修费用、设备采购、人员工资……看着一笔笔支出，我的心越来越沉。

“糟糕，资金已经所剩无几了……”我喃喃自语道，“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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