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中原篇（麻衣神教）

　　她闭上眼，那些病人们口吐白沫身体抽搐的场景似乎还历历在目，而她，她作为云梦医者，无能为力。

“梦冰，随我去一趟中原吧，在那边，你有什么认识的人吗？”来去师祖扶着额头，也不太指望苏梦冰能答出什么。

实在不行，去找天机楼分阁主陆芊尹......“云师姐，”苏梦冰把手紧紧握成一团，放于胸前，踮着脚说着。

“华山的云月师姐，已经到了中原了。”

那是谁？来去师祖疑惑的望着叶澜，对方摇了摇头，显然也不知道。

苏梦冰不安地低下头，低声道：“莫棠师兄同我说过，她身上有沼清，那就不会是什么普通弟子，身居高位又籍籍无名的小辈，只有五月前上任的执剑人。”

沼清啊，来去师祖点了点头，挥挥衣袖，点了点柳柏茹的眉心，“你的师姐可以，但柏茹需要时间，我们先去找天机阁分阁阁主陆芊尹，她知道得更多。”

这样吗，苏梦冰点点头，自己出了房间。

师姐也很厉害，可是...

苏梦冰望着天上一轮明月，皎洁无暇，俯照大地。

在掌门们眼中，新生小辈也需要时间。

至少云师姐需要成名，柏茹师姐需要更多武功，莫棠师兄需要更多智谋。

这样的话，他们能干出更好的大事。

就在苏梦冰在这边胡私乱想时，云月这边已经穿上了夜行衣。

她望着床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纸人，犹豫了一会儿，拿起了桌上的沼清，出剑，放下。

窗户的一角被推开，一道身影从里面跳出，立马跃上房顶，在屋檐上奔跑起来。

她似乎觉得这种声音还不够大，需要更响，更大。于是，她故意踢翻一块砖瓦，让它恰好落在了守卫面前。

看到对方恶狠着冲过来，云月高叹一声：“唉！”随后一跃而下，捅破了李氏家主的窗户，凑近看了一眼。

仅此一眼，里面的景象被她尽收眼底：金纱环柱，珠玉配顶，香炉立北，玉石立南，而西方那一堆小物件里，大摇大摆地放着一箱货物。

墨绿色的玉石镶于白玉之中，稳稳栽在一块泥土之中，那模样和色泽，分明就是琅轩玉盆景！

琅轩玉，她苦笑一声，恰巧守卫已经冲了过来，所幸开了窗户，钻了进去，直接大开堂门，向自己的厢房走去。

守卫也是一惊，没有想到她直接走了家主的大门，随即反应过来，吹了一个口哨，又从兜里掏出一枚烟花。

“砰！”一记烟花乍起，家丁和守卫么都被惊醒，整装待发，从房门里冲出来。

“所有人，抓第三十二代剑首！”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从云月进门时起，大家便明白，这不是剑首。

“因为真正的剑首已经成为了你，对吗，李方海？”云月站在明月之下，她手中什么都没有拿。

坐在屋檐上的人还在喝酒，他满满当当地灌了一口，把酒坛子一扔，“我不是剑首，我的剑，早就败给了薛衣人。”

“他是在你成为剑首以后才打败你的，现在，你也还是剑首。”底下已经聚集了乌泱泱地人群，只要云月被击退，她就死无葬身之地。

李方海擦了擦嘴，从屋脊上站起来，“小女娃，你的沼清呢，没那柄剑，你怎么打得过我？”

“有那柄剑，我也打不过你。”云月平静地说着，扯开了面罩。

“我一个连霜州十四决都没学好的人，怎么打得过师兄呢？齐师兄，你怎么，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不是和陆芊尹师姐一起来到中原吗，怎么会，背道而驰呢。

李方海抱着手，躺在了屋檐上，“小女娃，我不是华山弟子，我是第三十二代剑首，也是万圣阁的侍从，唯独不会是你口中的齐师兄。”

我也不是昔日之后跟在你后面的小云月了。云月眼眶泛红，低下了头。

既然我见到了陆师姐，那么就会看见你。如果你不在天机阁，也不在洛镇，那么这中原，就只有这处府邸了。

“我原以为，你会在麻衣。”云月突然开口，霎时间，齐无悔周边都静了下来。

“那碑文上的字，就是你刻的，我以为，你会在麻衣。至少我的师兄，会在我说请求驰援之时，能再次抬头。”

......

“师兄，为什么要去雁门关？”小时候的云月拽着齐无悔的剑，往后面拖。

“掌门不是说了么，师兄你还小，不能去。”

齐无悔“唉”了一声，蹲下来用一只手指着她，“知道师兄为什么一定要去吗？”

云月摇了摇头，抱着剑的手一松，齐无悔立马抓住机会，一瞬间起身，一个轻功飞到了一棵雪松上。

“因为师兄最讨厌蛮子了，你师姐也说了，和他们论理不行，只有靠打了。”

这句话一说话，陆芊尹师姐便出现在拱门口，面对着云月，她比一个三，“小师妹，三个月就回来了，不要担心嘛。”

于漫天大雪中，一群华山弟子辞别，向山脚走去。小小的云月趴在执剑阁楼上，回望后面正在练剑的华清清。

“别看我，我的剑诀还没练好，不能去。”

华清清似乎十分恼怒，用剑在木偶机关上狠狠砍了几刀，云月向后退了几步，这东西，拿到试剑阁怕是不能修了。

大家都想去雁门关呢，云月叹了口气，只能看见飞起的白雾。

“清清师姐，门派弟子最后的归宿都是杀敌吗？”

“怎么可能。”华清清插剑坐下，把剑放在一旁，向后一躺。

“只能说，门派弟子是自由的，他们生于侠，便遵从了自己心中的道。”

她坐起来，望向窗外的漫天飞雪，似乎要透过这雪，来到正在下山的弟子之中。

“就像这次驰援，便是选择了自己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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