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您好,欢迎光临72书屋(http://www.72sw.com)。手机用户请访问 http://m.72sw.com

| 登录 | 注册

主题: 字体大小: 默认 特大

异想:尘

书名:不要一生不再回来 分类:穿越 作者:原乾渊献 更新时间:2024-09-10 15:02:02

换源:
 

  x市的三年是龟缩和绝望的,所以最终被安排去C市后,是生无可恋之后的无可奈何。

西南方向的确是新开始,但不仅失去了理想和抱负,自我定位也愈加模糊起来。

教学楼底下辟出了一角,是个网络中心,今天大维修关门了。我踢踏着鞋底有点烂的皮鞋,把手提书包单肩扛起来,走过楼门口的传达室,大叔电视机开得很大声,在看昨天的那场球赛重播。

这是2002年,要不是那么多人在关注,尤其连自掏腰包的网络中心人人都在看球,我真的不太在意世界杯。

我的世界还很小,看着两个似乎跟我们很近但又摸不着的国家如火如荼地激烈踢球,不懂球的我只是瞎掺和。

这时候我有个“飞火流星”,每天晚上带球跑步,也约过同学踢着玩了几次。

顺着主道溜达到学校唯一的一个平价小超市,发现最近头发长了,徘徊了半天终于一咬牙钻进旁边的理发店。

机缘啊,两个小时后,我心满意足地抹着一脖子的碎头发,盯着电视里的罗纳尔多,在只有一台电视机的宿舍楼活动室里,听着身后一长椅的人在感叹那个2:0。一场比赛完全看下来,终于觉得今晚有点兴奋的资本了。

凌晨三点,第一次在宿舍里熬夜。跟着CD里的大学自习曲Rap着,隔壁的老女人穿着绿色的睡衣来敲门,我不屑地开门又走开,回到床上继续发呆。

潮湿季节,独自在磁器口度过了惬意的一天。吃里面夹着半条鱼干的香酥饼,吃蜂蜜蛋糕(其实我老家的更好吃),吃千张(第一次听到这名字,是薄的豆皮),吃肉丝面。

第一次见到江,之前想去江面游历想了一星期了。在码头坐了一艘游船,沿着嘉陵江往返了一段四十分钟的水路。

年少矜持,没有下去见识一下底舱,一直在舱顶吹冷风。最先看到是几只被系在崖岸边的渔船,上面风灯摇曳。两岸挺拔的岩壁,不时地伸入江中。行到江心时,有鹅两只,相隔十来米远,看着游人,不停拍打着江面。游船飞快穿过了C市的跨江大桥。

八卦,回磁器口上岸后,往巷深处走,在一个老头的小摊停下,花二十元(当时已然是巨资)算了一卦。

命运什么的其实还不是很在乎,就只是想得到一些关于前途的预示,以此作为活下去的信仰。

老头说,第二年会开始桃花运,会有四次交往经历,会当老板,会开店,一定要做水吧或酒吧生意云云。

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无疑是美好愿景。我认为自己谁都不爱,只爱自己,那这四次交往到底是怎样的目的。或者真能铁树开花,得到曾经欣赏过的人,倒也可以在青春结束前扬眉吐气一次。

那两年是花天酒地的,精神上的问题没有办法解决,物质上还算是丰富的,那时也自认为是盛大的。因为经过之前两年的禁锢,实习期开始就离开了校园,住进了医院的实习生宿舍,相对获得了一些自由。

和fei网交是从学校延伸出来的,最后坚持到离开c市。

看南风,花溪几个小文艺杂志,写了一个中短篇不知所语的小说,花了三十六块钱(月津贴的四分之一)打印出来,投寄去了记不起是什么杂志的陌生地址,终石沉大海。

在沙区中心报过钢琴班,练得不好也没继续去学,不知为何要捏的千纸鹤也没学会。

走在北站的天桥上,看着下面长长几列经风霜剥蚀的绿皮火车,意境古旧。阴冷的细风拂着我不是长发的蓬乱,想到需要一台自己的电脑和网络了。

要爱情吗?虚拟世界里的fei对着我笑,耳机里循环着一首“信仰爱情”。

从某一侧面,我还算标致。

所以说到爱情,根本没有可写,青涩时代没有发生,将要有桃花运的事情根本有的没的,永远不会需要安慰,永不再需要!

又困了,青年时期总是头昏脑胀,就在这时想,写的主角应该叫小尘,从这里生发一个故事:我爱的小尘是不确定的一个人。

第二页,奎泰。在那某时的状态中,还当成了一个灵感的来源,想作为一个人物的名字。其实只不过是一种药物的商品名。

命运似乎总是会与我的愿望背道而驰,它是想等我离开时再同情我吗?

木然地,我从课桌上爬起来,发现阶梯教室里一个人都不剩了,而且门都被从外面锁上了。

春来的风静静地拂过身边,阳光从独栋塔楼的狭小朝向挤进来,暴晒了一片寂寞。

我无奈地笑,想起十多年前在幼儿园,放学因为动作慢被锁在教室了。

当时的愤怒和恐惧,现在还记忆犹新。

我大声哭喊,甚至打碎了门上的一块玻璃,老师匆匆走来大声呵斥“哭什么”。

开锁的一刹那,我一下子冲到了院子里,看着满院还在闹哄哄的人群,我才安静下来。

现在我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觉得就被锁在这里一个人与世隔绝更好。

但我还是得回去午休,下午再来。

我慢慢地收起空白一片的课本,观察了一下。

这个用作多功能教室的小塔楼和主教学楼有个夹角,在二楼的夹角处连接两边做了一个阳台,从教室的窗户出去就能跨进阳台,再从那边的窗户翻进去就是大厅了,主教学楼大门中午是不锁的。

翻进大厅,我吹着响亮的口哨,回响在整个闃静的楼里。擦肩而过一个教员奇怪地看我,似乎带了鄙夷的眼神。

在这样的学校会出现两种人,一种是习惯管制且积极向上的,另一种是不受管制但有个人能力可以被纵容的,我属于第三种:接受管制又与管制抗衡而且没有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