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霸王初起 杀宋义
书名:不让刘邦做汉王 分类:历史 作者:单厷 更新时间:2025-03-12 22:27:54
晨雾未散,楚军大帐内已剑拔弩张。
宋义端坐虎皮帅椅,项羽绑着何三金上堂。
“哎呀,宋义哥哥,累死我了,你可要奖励我,我把这赵高的狗子给你抓来了!”
宋义指尖摩挲着黑冰台令牌,冷眼扫过帐中的项羽,此人虽是猛将,无奈怎么瞧着,都像有龙阳之好的怪人。
想到这,他鸡皮泛起,刚刚项羽还朝他抛了个媚眼。
“项将军连夜追击秦军,倒是忠心可嘉!自然有赏!”
刘邦看着跪在地上的何三金,窃喜万分,你这颗碍眼的眼中钉,一会只能成刀下魂了。
“宋将军,经已查明,何三金便是胡亥派来的细作,这令牌便是铁证!”
一旁的项羽有些装不下去了,忍不住怼刘邦。
“沛公,你们可是八拜之交,怎的?这会卖弟求荣?”
刘邦急的连忙起身,对着宋义作揖,“将军明鉴,当初他与赵高勾结,买卖地皮做高地价,这在沛县,可是人尽皆知!”
何三金怒吼:“放你娘的屁!你勾结赵高,在咸阳诱杀我,回沛县,栽赃陷害我,今天又往我脸上泼脏水,你怎么不替好人去死!”
范增看何三金有些失控,对其使了个眼色,今天可不是来讨伐刘邦的,宋义才是重头戏。
没办法,何三金现在只要一见刘邦就来气,演都演不出来,但他明日,是日有要务,还是要收敛一下。
宋义见此状,忽然将令牌砸向何三金,令牌擦着他耳际飞过。
“上将军这是何意?别动粗,也请您明鉴,还我清白!”这还砸东西,看来这宋义也是不讲武德,等项羽一会噶了你再说。
话说这宋义,不是傻子。刘邦是何许人也,他早就看穿,但是何三金是项梁的旧客,而今又是项羽的帮手,对他而言,此人留不得!
既然有刘邦这种小人要拔刀,自己何须动手?用不了的人,自当快刀斩乱麻送去黄泉路,他还有大事要谋。
何三金得死,项羽、范增,尔等也得背锅。
“何三金,通敌铁证如山,恐怕你狡辩也无用。”宋义霍然起身面向项羽,玄甲撞得案几吱呀作响,你与他同出项梁麾下,当真不知情此人底细?
项羽捏着帕子假意拭去脸上泪珠,指尖翘成兰花,冲着宋义泪眼婆娑。
“上将军,你这样说,可伤坏羽儿的心了!”
宋义不是项梁,刘邦的吹捧他不买账,但对着项羽这些个阴阳怪气的行径,他只觉浑身一紧,好生不自在。
难道?这里面有诈?
项羽低垂的睫毛颤了颤。晨光透帐而入,映得他腰间金镶玉佩宛转——那是昨夜虞姬亲手为他戴上的定情信物。
“末将......”他忽地抬眸,泪珠悬在睫上欲坠未坠,“末将愿亲手斩了那细作,以证清白!”
宋义早已对随从使了手势,帐外忽起喧哗。亲兵悄然封住出口,弓弩手在暗处拉满长弦。
虞姬攥紧宣花斧,却被范增一个眼神逼退。
宋义嗤笑,佩剑锵然出鞘:“不愧是项梁养的好侄儿,这戏出演的甚好!看来将军还是将军,莫要装作女儿谋算我!”
寒光乍现,范增给虞姬的眼神,已让宋义看出端倪。
项羽广袖翻飞如鹤翼舒展,袖中鱼肠剑却毒蛇般刺向宋义咽喉。宋义踉跄后仰,剑锋擦着颈侧划过,带起一蓬血雾。
“来人!项羽犯上作乱!”刘邦的嘶吼卡在喉头——虞姬的宣花斧已架上他后颈。
帐内乱作一团。
项羽旋身踏上案几,石榴裙下玄铁战靴碾碎竹简。
他指尖还勾着染血的帕子,嗓音却陡然沉如闷雷,直男,上身了!
“楚怀王老糊涂了,你也配当上将军?赵军水深火热,你在城中高歌纵酒,还不是为的一己私欲?”
宋义捂着脖颈暴退,撞翻青铜灯树。
“混账,以下犯上,就别怪我杀无赦!”火油泼洒,瞬间引燃帐幔:“反了!都给本将拿下!”
弓弩手箭雨倾泻而入。项羽反手扯下大氅舞成盾幕,金线绣的凤凰在箭雨中片片碎裂。虞姬抡斧劈开箭阵,血珠溅上项羽侧脸,混着胭脂淌成触目惊心的红痕。
小心!范增的鸠杖格开冷箭。
项羽却笑了。
他忽然甩开大氅,任由箭矢穿透肩头。在宋义惊愕的注视中,他如豹子般扑上帅案,画戟从裙底悍然抽出。
何三金看的大声喝彩:“好样的,项羽你是钢铁直男,再也不是那娘炮!”
戟锋贯胸而过,将宋义钉死在楚字战旗上。血顺着旗纹蜿蜒成河,淹没了令牌上的狼头图腾。
“还有谁要审我?”项羽拔戟转身,裙摆尚在滴血,夹子音却甜得瘆人。
没办法,猛男不过三秒,这娇滴“项娘子”又现身。
他剑尖轻挑,勾起宋义的头盔戴在自己鬓边,“从今日起,这楚军姓项。”
范增从怀里掏出楚怀王“秘符”,高声诵道:“楚怀王密令,宋义与齐合谋反楚,命项羽,诛之!”
众士兵见状,纷纷单膝下跪!
帐外忽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吼声。江东子弟撞开营门,芦苇笛的呜咽混着铁甲铿锵:愿随项将军诛暴秦!
刘邦瘫坐在地,看着项羽绣鞋踏过宋义的尸首。鞋尖染了血,每走一步,便在地毯上印出血脚印。
“沛公——”
项羽忽然蹲下身,冰凉的画戟拍了拍刘邦面颊。
“你是想当开国功臣......”他歪头一笑,“还是乱葬岗的肥料?”
“羽儿,刘贼先收押,当下要紧的,是斩草要除根……”
何三金一听,想着这范增也是心狠手辣,宋义一死,他就惦记着要把宋襄也一脖子抹了,可这人,心慈手软,确实换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再回头看一看刘邦,这货现在哆嗦着,一口一个项将军饶命,何三金就不懂了,是不是要成王,都得学着刘邦这么没脸没皮。
反正,新愁旧恨,这会可以跟这货算一算了。吕雉受的屈辱,他也要一并做个了结,干脆手起刀落把这家伙灭了,那这历史,不就改了吗?
刚想跟范增说来个斩立决,吕雉冲进来,俯首一跪!
“求金爷高抬贵手,饶我夫君一命!”
项羽扶起吕雉,心里好是怜惜。“稚儿,你还救他作甚,他可是连你都像卖了?”
吕雉一手摸住肚皮,眼神黯淡,这是已经怀上了刘盈。
刘邦是该死,可终究吕雉也只是这乱世里一个弱女子,孩子得有爹。
何三金看出来了,这鸳鸯谱是他造的孽,眼下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范叔,先收押吧,连同萧何和樊哙一并,刘夫人,就先安置好,先等孩子出生再说!”
范增点头应允,刘邦一见这情形,更是笃定了,何三金就是睡了他媳妇。
“呵呵,看来贱人肚子里的,是你的种啊!我好心撮合你们,你那些推托和佯装的正直,却早已珠胎暗结!真是一对奸夫淫妇!”
项羽快步过去,反手就是一巴掌。
“小心我撕了你这张腌臜的嘴,眼下我有要事,等我回来,我看看你这个沛公嘴巴厉害,还是我刑房的刀子厉害!”
“羽儿莫耽搁,杀宋襄要紧!”
项羽嘟起了嘴,有些不情愿。“可是亚父,人家刚才出了一身汗,不能明天再去吗?容我先沐浴更衣。”
虞姬给了项羽脑袋一拳,“我去行了吧,磨磨唧唧,昨日才说了要当铮铮男儿!”
“虞妹妹莫气莫气,我去就是!”
*
晨雾中,虞姬双斧劈开沾露的麦穗,玄铁斧刃映出远处踉跄逃窜的身影。
她忽地勒马,耳垂上的玉坠在风中轻晃:“东南三里,探子回报,宋义那腌臜货往界碑去了。”
项羽闻言轻笑,看着虞姬这威武的模样,心里爱慕之意绽开了花。
“宝宝你轻点,一会别弄花了指甲!”
虞姬知道他这些让人头皮发麻的“撩妹”语录,都是何三金亲自授课的,但她这会,听起来心里还挺甜。
毕竟这二人阴阳相错的,早已对上了眼!
“闲话莫说,杀贼要紧!”
“好咧,都听宝宝的!”
两人并骑掠过麦田,惊起满地寒鸦。铁骑射出弓箭,宋襄的护兵不及,纷纷倒地。
宋襄的断箭伤口在泥地上拖出蜿蜒血线,最终消失在齐国界碑前的芦苇荡。
项羽突然拽缰,战马嘶鸣着人立而起——三支淬毒弩箭擦着马腹钉入树干。
“项羽你长点眼,别总盯着我!”虞姬旋身掷斧,芦苇丛中顿时传来骨骼碎裂声。
暗伏的齐军斥候还未惨叫,已被飞斧劈开天灵盖。
宋襄从血泊中爬起,才闻父亲的死讯,这下便被追杀。杀父之仇,再怎么不共戴天,自己也无能为力了!
他看着逼近的二人:项羽的金线披风与虞姬的赤色战袍在雾中交缠如雌雄双蟒,马蹄踏碎晨露的声音竟比丧钟更骇人。
“项羽,你假传楚怀王懿旨,杀我父,现在还要夺我魂不成?”宋襄嘶吼着后退,脊背撞上界碑。
虞姬策马绕至其身后,双斧交叉封住退路,想来也是可笑,这都半只脚踏进了阎王殿,这宋襄耍这嘴皮子作甚。
“昨夜你爹被钉上辕门时,怀王可曾放过半句屁话?”
她突然扬斧劈向界碑,火星迸溅中齐字裂成两半。
“我敬你是个爷儿们,死期将至也没跪地求饶!待你成了亡魂,姑奶奶给你立个碑!”
项羽画戟如电突刺,却在即将贯穿宋襄咽喉时陡然收势。
“宝宝,我这么乖,今晚你陪我小酌可好?”
“你这娘儿们唧唧的,快动手!嗯,好好好,今晚来我帐中喝酒!”
“好咧,宝宝真好!”
“磨磨唧唧,等我来动手!”虞姬是个急性子,举起双斧欲要砍去。
项羽握着自己的画戟,抢先刺入宋襄心脏。
金铁入肉的闷响中,宋襄最后听见的是项羽带笑的耳语——
“杀人这等糙活,怎能脏了宝宝的蔻丹?”
血溅三尺,虞姬腕间银铃叮咚。她就着项羽的袍角擦净斧刃,转头对僵立的项羽挑眉:“回家,去跟亚父复命!”
*
吕雉轻抚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尖,百味杂陈。
刘邦确实不是个东西,可时下他已为阶下囚,自己念了孩儿的面上,求了他一命保全,可往后,她的日子,如何是好?
“吕雉!这,你先好生休养,来日方长,我……”
何三金话到一半,咽了回去,其实他想说的,是“往后有我”。可人家毕竟是人妻,这点边界感他还是有的。
“无妨,这世上的事,总是往来而无法预料,只是希望金爷答应我,留那刘邦一命,让元儿和我肚中的孩儿,还能有个牵挂。”
按照范增的调性,这刘邦,他肯定是杀之以后快,当时没下手,只是顾念吕雉和项羽一点情谊而已。
他自己,能保刘邦一条狗命吗?
还是说,他想保吗?
何三金觉得自己自从来了秦朝,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不然也不会弄得自己痛下决心,要篡改这历史!
宋义死,宋襄的后患也了了,那接下来,也没那个楚怀王什么事,项羽要成一方霸主,按照现在的情形,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现在自己要扶项羽上位,那这个刘邦,是非杀不可了!
倘若自己再有一丝恻隐之心,那就是放虎归山留后患,日后刘邦有韩信、有张良,非但没项羽什么事,自己也要凉凉。
那没办法了!
刘邦,不能保!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他就得比这个世界的人更狠,才不会重蹈覆辙,落的之前的田地。
“吕雉,我知道,自己亏欠于你,也知道你这婚姻,都得归咎于我。但是现在,我不能保住刘邦!对不起!”
何三金知道终究还是得开这个口,也得下这个决心,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自己以后帮吕雉养孩子,自己管她就是。
吕雉眼帘半催:“不是不能,而是不愿!是因为我吗?”
总不能说不全是吧?他知道吕雉对自己有感觉,无奈眼下非三言两语可以说道的清楚,长远的顾忌里,他还是自私,想成就自己!
“你就当是吧!”
“报——楚怀王有懿旨,传金爷与范老上殿议事!”
随从王穿云进帐通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行,那你先休息,我先撤了!”
帐外依然细雨连绵,何三金长叹,自己来这秦朝,媳妇没再娶几个,人妻倒是招惹了,也是造孽。
“金爷,刚听传报,楚怀王,命人放了沛公,也邀着,共同上殿议事了!”
王穿云这一通传,何三金瞬间无语!
怎么?这历史还改不得么?
刘邦这回还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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