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你的头脑是密闭空间吗

　　好在春雨明不是一个固执己见、头脑封闭的人，他是高中物理老师，也算知识渊博，他对赤天所说的并不排斥，而且想了解更多细节，“那懂得秘术的人是不是都很厉害了？”

“其实也不是。懂得民间秘术的人，也只是更了解某一个领域，或者在某一个领域的知识比其他人更丰富，能力更强大，但他们的能力也是有局限性的。”

“那紫望山……？”赤天的话让春雨明想到了赤天家族的那个传说。

“是的，叔叔，”赤天知道春雨明听明白了，“紫望山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紫望山跟中国早年瑞兽龙族有关。龙族鼎盛时期是在史前时代，当年我们人类都臣服于龙族的威力，也形成了龙族和人类相处的模式。后来人类崛起，龙族衰落，不能再统治人类，龙族便在一些偏远的地区蛰伏下来，和人类不再接触。人类对龙族的了解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传说。

到现代社会，人类文明已经有了极大的发展。龙族和人类文明偶尔会相遇，虽然龙族的力量犹在，但对我们已经构不成威胁。而我们可能掌握某些龙族的秘术，利用龙族的力量。在紫望山，有一支龙族隐居。我们家世代生活在紫望山，掌握一点龙族的秘术。”

赤天边说边观察着春雨明的脸色，好像是怕他生气。

春雨明尽量控制着自己的面部神经，不表现出过度惊讶。赤天所说的这些完全在他的认知范围之外，他本能地认为赤天在胡言乱语。他的表情一定出卖了他的内心，赤天才这么看着他。

但是赤天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赤天一向稳重，不是胡言乱语的孩子。再加上近期发生的事情，让春雨明不得不对赤天所说的半信半疑，“小天，对不住，我不是要否定你的说法，只是从来没接触到这方面的东西，有些惊讶。”

赤天和春雨明说话时完全不是平时的雕塑脸，他的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微笑，“叔叔，你已经够淡定了，如果是其他人，恐怕反应更强烈呢。”

“嗯，你说的听着倒也符合逻辑。”春雨明附和着赤天。夜已经深了，赤天也非常疲惫，春雨明告辞离开了赤天的病房。

第二天早饭的时候，林莎又早早来到赤天的病房。看着春雨明和赤天如父子般的相处，林莎不禁心生羡慕。上午林莎仍然推着赤天出去晒太阳，她把推到昨天的地方安顿好，拿出书本准备学习。

看书之前，她犹豫了一下，问赤天，“你和春小溪爸爸很熟啊？”

“是啊，”赤天说，“从小在他们家吃了不少饭呢，小溪父母非常善良，小溪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吧？”

“是啊，看得出他们人很好，小溪真幸福。”林莎由衷地羡慕。

赤天觉得林莎的语气和怪，转过头来看着她，“你不像我，你父母双全啊，怎么这么羡慕别人？”林莎幽幽地叹了口气，没说话。

只有林莎自己知道她的经历和小溪有多么不同。林莎的父母从来没有给她过过生日，看别的小朋友都过生日，就回去就问爸爸妈妈为什么不给自己过生日。

林莎的妈妈李忆兰当时就来了一句，你算什么东西，还有脸来说生日。李忆兰看向林莎的眼神，充满了鄙夷、怨恨和仇视。林莎的爸爸林止恒在一旁说，你出生差点要了你妈妈的命，以后不要再提过生日了，让大家都烦。幼小的林莎便不敢吭声了。

林莎很小的时候就被训练做家务，洗衣做饭，打扫庭院，稍有差池，就会遭到拳打脚踢。尽管学习时间不多，但父母要求她学习成绩在班里必须是第一名，如果哪一次哪怕是第二名，就会一直被父母讽刺挖苦，直到下一次成绩出来。就这样，林莎从小被父母逼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林莎的父母开了一家古玩字画店，在同一条街上，还有几家古文字画店，竞争很激烈，林莎十二三岁的时候就被迫浓妆艳抹地站在街上为古玩店招揽生意。

为了抢生意，林莎父母和那些古玩店的老板们经常发生冲突，那些古玩店老板们骂得很难听，林莎就躲在屋里，不愿意继续出去招揽生意，她的父亲总会火冒三丈，“我养你这么大是干什么的？白养你了，家里的忙都不帮。”然后强行把她推到街上去。

类似的事情在林莎的生活中经常发生，父母没有给她很多关爱，却主宰了她的生活，交朋友、考大学、选专业，诸如此类的事情林莎自己毫无自主权。

林莎懂事以后，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父母亲生的，但是林止恒亲口说过，生林莎的时候差点要了他妈妈的命，所以父母亲生的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那父母为什么这么的苛待自己。林莎直到现在也没弄明白。

赤天见林莎不说话，神色忧郁哀伤，便能猜到林莎的童年生活并不幸福，因为自己从小寄人篱下，对童年不幸的人不免共情，不禁伸出手拍了拍林莎的头。

赤天的这记摸头杀让林莎感到了难得的温暖，她垂着眼睛，没看赤天，眼泪却扑簌簌的掉到了书本上。赤天赶忙安慰，赤天越是安慰，林莎的眼泪越多，她就做在那里无声地哭泣，泪眼吧嗒吧嗒得掉在书本上。

赤天心里说，林莎这些年过得得有多委屈，才能哭成这样。他给林莎递纸巾拍后背，手忙脚乱了半天，林莎才止住了眼泪。林莎抬起红肿的眼睛，对赤天说，“对不起啊，你现在身体这么不好，还要来安慰我。”

赤天叹了口气说，“没事，我们都有自己的故事……生在什么样的家庭是我们无法选择的，人生的旦夕祸福也没法控制，所以我们只能顺势而为，尽量去解决问题。”林莎点点头，说自己没事了，让赤天好好吐纳调理身体，她仍像昨天一样在旁边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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