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报酬

　　“那就先住我这吧……”

听着隔壁汹涌澎湃的撞击声，周默的情绪显得很复杂，轻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好意思麻烦哥哥……”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小阳子眼中闪烁着期寄的目光，然而一瞬间她就察觉到自己这种不对的思想，又害羞的埋下了头。

“我白天都不在这房间里的，你帮我打扫卫生，我收留你住在这里……能帮我把屋子打扫干净吗？”

“能！”

小野阳子用力点了点头，她想要展现自己的价值，让这场“交易”看起来不是一方单独赋予的施舍。

“桌上的书可以自行翻阅，但是我的笔记不要动。”

那些关于东行见闻的笔记，记录了少年一路走来的所思所想，一般人也不会把这东西与情报收集联系起来，不让看也只是单纯想要培养邻家女孩的服从性。

“嗯……”小女孩涨红了脸，小声答应下来。

“会做饭吗？”

“我会做一些……”

阳子只会简单的几道菜，但为了衬托自己的价值，不得不夸大其词，即使是小小的“谎言”也足够这小姑娘羞红脸，促狭的把头埋下。

“那我会购买食材，你需要帮我做饭，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你自己的那份并给你提供晚饭……这是‘等价交换’的报酬……”

看到阳子抬头起想要拒绝的动作，周默摸了摸住她的头，半是解释半是安抚到。

小姑娘很可爱的攥着自己的衣边，在听到‘这是报酬’后，双手放开有些发皱的衣边，转而轻咬着唇、十指绞在一起，裸足的脚趾也随着难明的心有些不规则的放松、收紧，尽显小姑娘天真、可爱、害羞的本性。

“过几天我要去一趟北海道，可能要花一周、或者是两周时间，离开的时候，我会给你买一些菜、还有一些半成品放在冰箱里，你能自己做吗？如果不行……我再给你留一点钱出去吃……”

周默看着就要跳起来再次拒绝的萝莉，用手摁住对方的小肩膀抢答道：

“包括住在这里，这都是请你帮忙看家的报酬，相对的……我不希望回来的时候看到家里很凌乱，嗯……环境也要做到一尘不染……这是帮我看家的基本工作……听到没？”

听到雇主的要求，小阳子下意识的环顾四周，发现各种东西虽然放得位置有些奇怪，但整体而言还算得上是整洁，这……不过看到大哥哥那双好看的眼睛，她还是忍不住答应了这个明显对自己有利的请求：“嗯。”

“洗漱一下，卫生间里有新的牙刷。”

少年的声音缺乏温度，但却掩盖不住细致入微的关心。

这明显是他对自己的怜悯……自己一定要加倍回报他！

冰冷的水珠泼打在萝莉脸上，却没能熄灭她内心的温情，在一瞬间做出结草衔环、至死不渝的决定。

“睡吧……”

刮了刮阳子白玉般的琼鼻，带着水珠的湿滑让少年更加感叹小野女士明珠暗投的悲情荒谬：世事无常，大部分人行差踏错可能就没有再次回头的机会了。

“嗯！”

小阳子甜甜的应答一声，然后乖巧的缩进了被炉下的挡角，仿佛只有那不起眼的角落才能给她提供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小脑袋上挂着几丝犹豫露在外面看了一眼正在洗漱的周默，直到对方完成洗漱后盯着她，才恋恋不舍的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在睡觉。

看张恬静透着一丝慌忙的小脸，周默心防上的裂纹越来越大。

人嘛，顽强的活在一个绝望、压抑的环境里固然可悲可叹，但时间越久得到的不过是一众随波逐流、适应环境的烂人。

不过也正是这必定腐烂、且不可逆的变质过程，在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和苦难中依然满怀着美好与纯真的孩子，才越发显得难能可贵，尽管自己身处地狱，却仍然以微笑想要守望他人……

隔壁的多重乐器汇集的交响曲仍在演奏，令人燥热的生物旋律仍在持续，但拯救鲜花的崇高美好让周默暂时放弃了对于低级趣味的念想，他伸手摸了摸如天使般的睡颜，小阳子皱了皱眉头，但没从梦中醒来，她实在是太困了……

没有继续作弄女孩的意思，少年拿出笔记本勾勾画画，安排明天的行程……

……

早上，周默从一阵酥麻中醒来，发现自己竟然盘坐在被炉下的垫子上睡着了，不过就这么坐着睡一晚后劲也很大：从小腿到大股酸痒难耐……

“嘶……”

好不容易站起来活动身体，发现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努力的用抹布擦着木地板。

“先、哥哥……早饭已经准备好了……要现在……吃么？”

还真别说家政人员打扮的小阳子还有几许朴素的清丽。

“嗯。”

食不言，寝不语，三两口就把小阳子热好的饭团嚼碎吞下，然后将热好的牛奶一仰而尽，看着阳子红着脸勾着头站在那里，他很是好奇的走过去，才发现轻薄的木墙那边仍然断断续续的有靡靡之音发出……

周默很是好奇：难道这群人都不睡觉的吗？还是说是换人了？还是有过中场长休，只是起床后又继续投入热火朝天的干活？这群人是真不怕死在这件事上吗？

看着眼眶微红的阳子，周默对小姑娘的心思了然，旋即拉了一把小萝莉，将她头上固定头发的浴帽和系在腰间的围裙扯下来：“哥哥带你去买点衣服……”

趁着上智大学那边细川护熙的公开演讲尚未开始，少年带着阳子到公寓周边的童装商店买了几套女孩子穿的衣服，反正他自己也不矫情，看着好看、大小合适就买了。

毕竟他并不是女生，也不喜欢挑挑拣拣。

再者由于其毗邻工业园区，商店里商品花样也不如市区的商场，也没有太多选项可供挑选，以“看家报酬”为借口给小阳子买了几套衣服后，再将她送回到自己租的小房间里，才再次出门前往千代田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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