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为了战争而间战的空隙——决战前夕

　　随着敌人的成功突破防线，士兵们选择投降，没有人愿意为了国家而献出生命，阿菲永卡拉希萨尔、屈塔希亚两座城市的在数日之内沦陷，尼古拉中将也沦为土鸡“大攻势”中的一员俘虏，看着这里沿着群山通向小亚细亚方面军司令总部所在城市麦士那（伊兹密尔）的罗马小道上堆满了平民的尸体，还有空气中怎么也散不去的恶臭，中将眼中布满了悲愤，他或许也知道这段时间被土鸡方面称之为“GreatOffensive”（大攻势）而对于本国而言，也会被冠以另一个耻辱的名字“GreekRetreat”（希腊撤退）

数日后。

土鸡的最高首领凯末尔在伊兹密尔原希腊方面军司令部接见了这位被俘的指挥官，在前往那里的路上遍布疮痍，熊熊燃烧的大火侵吞着这座古老的城市，沿途惨叫声不绝于耳，中将阁下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属于他的战争已经结束了，吗？看着那些野蛮人的军队当街做的那些兽行，他也在暗自咬牙：为什么要跟着那群胆小鬼一起投降？可是不投降有什么办法呢？是自勠？还是行哈桑之举？

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被两名土军摁在地上，根据奥斯曼的古老法律，她在被两人享用完后，成为他们的所有物了，再向下……中将已经不敢再想象“军队呢？我们希腊的军队呢？”这是绝望的姑娘最后对尼古拉斯的提问，中将有些口干：少量军队是进行了英勇的抵抗，可更多的部队早在土军到来之前就已经在这里乘船回国了！那群只知道争权夺利的虫豸！他根本不知道从本都-黑海海岸到奇里乞亚还有多少类似的暴行正在发生着，多少同胞在这里被系统性的消灭着、改变着，就如同七年前奥斯曼人对亚美尼亚人所做的那样，而这一流程在七年后的现在甚至更加科学、高效！

硬了，拳头已经硬了。

“你知道吗？一周前你已被任命为小亚细亚陆军总司令了。”凯末尔显得有些得意洋洋，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俘虏曾是土军在安纳托利亚面临的最后的威胁，而想到现在双方的身份，让他终于可以放开胆子大笑了。

“阁下，面对贵军的暴行难道不该说些什么吗？”尼古拉斯觉得他应该为这里的侨民最后做些什么。

“不，什么都没有，没人可以对胜利者说三道四，帝国只是在惩戒那些不听话的贱民……”看着眼前中将的无可奈何，凯末尔笑得更开心了，特意在“胜利者”、“惩戒”等词上用了重音。

“阁下真的觉得我们是失败者吗？”中将低着头让人看不起楚他的面色。

“当然，你站在这里不就说明这个问题的答案了吗？”

谁也无法想象一位文质彬彬的将军会在这种大局已定的时刻暴起伤人——尼古拉斯夺取了卫兵别在腰间的手枪，在五秒钟之内清空了弹夹，虽然代价是他自己也身负七枪，“哼，至少我没输……土鸡……崽种没想到吧……我在成为统帅之前……是首届奥运会军用步枪的季军……”

随着血越流越多，一股虚弱感直击他的心灵。

……

“报告，长官，我们的前锋部队已经在条约规线上和敌人交上火了，对方被先遣部队迅速击溃……”

愣愣的听着副官的报告，尼古拉斯还沉浸在对噩梦的回味中，老实说这并不是“梦”而是上一世的真实经历，至少自己被俘和麦士那的火光都是真的……

自己一定要避免再一次遇到那样的状况！他不由得暗自给自己打气，但老实说他现在也没底：装备、人员、后勤方面缺乏的问题是完全不可忽视的，最关键的是还有来自王国上层的派系纷争，那些该死的崽种……没人比亲身经历过一次失败后的自己更明白现在“暂时胜利”的苦楚，能做出改变的只有在战术方面想想办法……

可战略上的缺失始终是不容忽视的短板，自己所能相信的只有那些言辞凿凿的小伙子们，希望他们不是在无的放矢……

“追击。”

副官听着长官的话有些有些懵“将军，您是说追击？”

“还要我再说一遍吗？继续追击！”尼古拉斯中将厉声呵斥副官。

“可是国内并没有下命令继续前进啊？”副官试图说服自己的上司，毕竟混乱的国会还没给出最后的战争指令，而且再追就过国际条约规定线了。

“给老子追击，没有国内命令就不打仗了？国内议会那群人他们懂个锤子的军事，还有嘤、法、面他们再过不久就会丢下我们独自跑路了，不插我们一刀都算讲江湖道义的，趁此机会给我消灭土鸡有生力量！国家的未来命运在我们的身上，光复罗马的亚细亚行省是吾辈的荣光与责任！”

作战部里的青年参谋们被中将说的心神摇曳，纷纷向中将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是！”

看着地图，中将的热血慢慢消退，跨河攻击并不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该怎么聚歼对方的主力呢？一想到着火的麦士那，中将心里就是一阵说不清楚的急躁。

“报告，长官！”

“有什么屁快放，别磨磨唧唧的了！”看着这些胆小怕事的下属，中将的火更大了。

“国内急电，政府被原雅典戍卫军团指挥官阿莱克修斯少将掌握，国王派和议会派都被控制，总参谋部擢升您为陆军上将，同时授予您小亚细亚集团军司令，全权负责安纳托利亚方面战事，另外新的一批援军，总计六个师已经抵达乌沙克作为我们的生力军，另有三个师被部署到艾登-登尼资里加强对面条控制区的防御！”

“好！现在首要的目标是突破阿菲永卡拉希萨尔-埃斯基谢希尔一线，给我把所有人全部拉上来！”这就是阿莱克修斯少将说的“变数”吗？这小子还真的说到做到啊！尼古拉斯有些欣喜。

当然如果还能有更多的装备、补给到手就好了，尼古拉斯中将得陇望蜀的想到，不过他似乎已经看到撬动历史的可能性：让这些该死的土鸡如历史那般去守卫萨卡里亚河吧！他要画一条一百公里的穿插线将将这些奥斯曼人全部包围拿下！

……

菜鸟机枪手易卜拉欣打完一梭子子弹后，却发现好像自己没有没能取得多少“战果”，瞟了一眼在旁边督战眼睛有些发红的连长，生硬的转移着话题：“连长你有发现对方的攻击强度明显不如上一周啊？敌人就要被我们打败了吗？”

本来连长异常恼火这个菜鸟浪费了珍贵的机枪弹药，但是考虑到这两周压力逐渐减轻的形势还是心情变得有些激荡——敌人的攻势明显变弱了很多，每次进攻被火炮和机枪一威吓就停住了本次的攻势，据说自己当面的可是由那些娘炮希腊人最精锐的色萨利师改组的第一军团，如果这熊样还能被称得上是士气高昂的精锐，那么希腊恐怕真的不会再是帝国敌手！收复伊兹密尔指日可待！

连长还在臆想中，后方传来一阵哭爹喊娘的呼喊声，有些疑惑的询问到处乱窜的士兵：“怎么回事？援军到了？”

是的，援军到了，不过可惜的是，是希腊人的援军，事实上第一军团早在两周甚至更早前就已经撤出阵地将正面的攻势交由安纳托利亚猎兵师团代为佯攻，对方总指挥尼古拉斯上将部署派遣色萨利第一军团向北绕至奥斯曼内利，第二雅典军团和第三伊庇鲁斯军团向南绕过恰伊，巨大的钳形攻势将沿着萨卡里亚河布置防线的十二万土军全部包围歼灭了。

但这位连长已经没法得知详细情况了，不出意料的话，他将在东色雷斯的劳改营里度过他的余生了。

一九二一年八月，阿菲永卡拉希萨尔-埃斯基谢希尔战役，正式结束，希腊以一万余人的伤亡，全歼土鸡十三万大军，其中三万五千人阵亡，其余被俘。

尼古拉斯上将看着犬牙差互的战线图久久没有说话，他已经设下了一场“你死我活”豪赌，就看这凯末尔敢不敢接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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