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服务部的普通话攻坚战》

　　霓虹闪烁的“妖界不夜城”里，东北虎妖王桂花正叉着腰在员工休息区踱步，尾巴尖上的金铃铛叮当作响：“瞅瞅你们最近的投诉单，人类说咱们这儿说话像酸菜缸打翻了——满屋子大碴子味！”围坐在长桌旁的妖物们纷纷缩脖子，刺猬精别史氏把自己团成个灰扑扑的毛球，只露出两只圆溜溜的眼睛。

“二柱子！”王桂花突然点名，吓得坐在首位的黑熊妖手忙脚乱地把瓜子壳往桌底踢，“昨天人类问厕所在哪儿，你咋回的？”

“搁前头呢！”二柱子的大嗓门震得吊灯晃了晃。

“停！”王桂花尾巴狠狠甩在桌上，瓜子壳蹦起三尺高，“‘搁前头’是妖界黑话吗？记住了，得说‘往里紧走’，舌头给我捋直溜咯！”她特意把“紧”字咬得格外清楚，虎牙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咱们是开奶茶店的，不是开二人转场子的！”

坐在角落的猫头鹰妖小羽怯生生开口：“那、那给客人倒热水时咋说呀？我上周说‘脑瓜’，人家以为我要卖虎脑羹……”

“打住！”王桂花扶着额头直叹气，耳后的虎纹都跟着皱起来，“是‘喝不喝’，不是‘脑瓜’！你们再这么整，阎王爷都得给咱们发东北户口了！”她忽然盯着别史氏，毛茸茸的耳朵动了动，“小别啊，你最近跟客人点单咋总跟卡刺似的？是背上的刺扎到舌头了？”

别史氏的刺“唰”地竖起来，像个会移动的仙人球：“对、对不起桂姐，我、我就是紧张……”

“紧张个棒槌！”王桂花跺了跺脚，地板上的虎纹砖都裂了道缝，“外向的别学那群喜鹊精，整天欠登欠登的咋咋呼呼；内向的也别学树懒那小子，办起事来磨磨唧唧跟熬中药似的！都给我齐里咔嚓麻溜点，听见没？”

散会后，别史氏躲在储物间对着镜子练习：“往、往里紧走……喝、喝不喝……”二柱子推门进来，熊掌拍在他肩上：“兄弟别慌，哥教你——搁前头呢！”话一出口自己先乐了，熊鼻子皱成个肉包子。

“桂姐听见要敲你熊脑袋的！”别史氏忍不住笑，刺尖的绒毛跟着抖了抖，“应该是‘往里紧走’，你把‘搁’字咽回去！”

接下来的半个月，奶茶店里总能听见此起彼伏的普通话练习声：“往里紧走——”“喝不喝——”连门口的招财猫雕像都被传染了，对着路人机械地重复：“麻溜进来坐！”吓得人类顾客直拍短视频：“这家店的店员怕不是从东北妖修班毕业的吧？”

某个周末午后，别史氏接待了一位抱着笔记本的人类小姐姐。当他清晰地说出“请往里紧走，收银台在左手边”时，小姐姐眼睛一亮：“你的普通话好标准呀！”别史氏的刺尖慢慢蜷成温柔的弧度，突然发现去掉东北话的刺棱棱后，原来和人类说话可以这么暖融融的，像被晒过的棉花裹住一样。

打烊后，王桂花数着新收到的五星好评，尾巴尖的铃铛笑得叮当响：“这群小妖终于是开了窍，等攒够好评换了仙玉，本虎的美甲店就能开张咯！”她忽然瞥见别史氏正在柜台边认真抄写规范用语，毛茸茸的虎耳动了动——看来这刺猬精，倒是有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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