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朱砂引路现迷局

　　沈墨跟随陆远匆匆赶往张家，夜风给人带来一丝凉意，他感到后背的衣衫逐渐汗湿。

陆远的步子有些急促，显然事态非常紧急。

两人穿过狭窄的巷道，不时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大魏城的喧嚣声，与这里的静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到达张老汉家时，沈墨看到院子里聚集了几个邻里，神情紧张，窃窃私语。

陆远上前示意众人让开，沈墨进了屋，屋内昏暗，仅有几支微弱的烛光摇曳着，映照出一张张焦急而绝望的脸。

“张老汉呢？”沈墨环视一周，问道。

陆远指了指内屋，轻声说：“在里头，看上去挺激动的。”

沈墨点点头，踏入内屋。

屋内更加阴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张老汉站在药柜前，眼神呆滞，脸上满是泪痕。

“沈大人……”张老汉见到沈墨，突然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那瓶安神散……是我特意为我卧病的老母亲准备的，她今晚喝了一杯……结果……”他突然扑向药柜，几乎是哭喊着：“那瓶安神散！本该是给卧病老母的药……”

沈墨走过去，仔细检查药柜。

药柜上摆放着各种药瓶，大多数都已空了，其中一个空瓶里残留着淡淡的朱砂粉末，与死者指甲缝里的痕迹几乎一模一样。

沈墨皱了皱眉，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沾了些朱砂，感受其细腻的质感。

这正是他一直在寻找的线索。

“张先生，这药柜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沈墨抬起眼睛，望着张老汉。

张老汉愣了片刻，目光突然落在药柜下方的暗格上。

沈墨蹲下身子，用手指轻轻推动暗格的机关，暗格缓缓打开，里面藏着一个小小的绣春囊，上面绣着“永昌三年”四个字。

“这是……”沈墨皱眉，展开绣春囊，发现里面是一张破旧的纸条，上面用朱砂写着“阮玉”两个字。

沈墨心中一紧，这个名字在刑部的档案中并不陌生，但与眼前的案件到底有何关联？

离开张家时，夜色已深，街道上行人稀少，只有几盏路灯微弱地亮着。

沈墨回到茶楼，茶楼里依然热闹非凡，但他的心情却难以平静。

王阿婆颤巍巍地端着一碗醒酒汤走过来，汤碗边缘残留着淡淡的朱砂。

“大人，喝口醒酒汤吧。”王阿婆低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沈墨接过汤碗，轻轻喝了一口，感受到汤中微微的苦涩。

他注视着王阿婆，突然压低声音问道：“王阿婆，你可知道二十年前那晚，御医房的朱砂罐也是这样空着的吗？”

王阿婆身子一颤，”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崔无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意：“沈墨！你私闯民宅证据何在？”

沈墨没有理会，径直走向王阿婆，低声说道：“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阿婆叹了口气，眼神中透出无奈：“大人，有些事情，不是我一个老妪能说清楚的。”

崔无咎推开茶楼的门，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目光在沈墨和王阿婆之间来回扫视，最终落在沈墨身上：“沈墨，你这是在挑衅吗？”

沈墨轻轻一笑，从怀里掏出张老汉家的绣春囊，当众展开：“崔大人，这针脚与三年前苏青梧的陪嫁帕子如出一辙。”

崔无咎的脸色骤然变得青白，他突然咳嗽起来，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帕子上绣着的并蒂莲与春囊图案完全相同。

他试图保持镇定，但手却在微微颤抖。

“这帕子……是……”崔无咎声音嘶哑，似乎在努力控制情绪。

沈墨缓缓说道：“看来，崔大人对这绣春囊的来历相当了解啊。”

夜色渐深，茶楼里的灯火逐渐黯淡，沈墨回到验尸房，心中依然被无数疑团困扰着。

桌上的纸条上，朱砂写就的“茶楼地窖”四个字还在微微渗血，仿佛在召唤着他。

沈墨深吸一口气，心中暗自决定，一定要揭开这背后的真相。

他拿起工具，来到茶楼后院的地窖前，沉重的铁链和锁头显得格外刺眼。

他用力撬开锁链，推开门，地窖里一片漆黑，只有一缕微弱的光线从缝隙中透出。

沈墨点燃手中的火把，缓缓走进地窖。

地窖内堆放着无数朱砂罐，罐底刻着“永昌三年御医监制”几个字。

沈墨的心跳加速，这正是他一直在寻找的线索。

他蹲下身子，仔细检查每一个罐子，最终在一排排罐子的最底层，发现了一个被刻意隐藏的暗格。

沈墨伸手探入暗格，手指触碰到一个冰冷的硬物。

他取出一看，是一块玉佩，上面刻着复杂的花纹，似乎有半块已经断裂。

“这是……”沈墨心中一震，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从脊椎升起。

他意识到，这半块玉佩很可能就是解开整个谜团的关键。

地窖深处，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沈墨侧耳倾听，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他深吸一口气，将玉佩收入怀中，转身走出地窖。

茶楼后院的风声中，王阿婆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沈墨走出地窖，王阿婆突然拦住他，将手中的半块玉佩塞进他手心。

“大人，保住它，也许能救你一命。”茶楼后院，夜风卷起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极了鬼魅的低语。

王阿婆枯瘦的手指紧紧抓住沈墨，指节泛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她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恐惧和决绝。

“大人，保住它，也许能救你一命。”她将半块冰冷的玉佩塞进沈墨手心，语气低沉得如同来自地狱。

“当年先帝临终前攥着这个，说‘断肠引终有解’……”她的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后院的寂静，火把的光芒将周围照得通亮，崔无咎带着一队衙役，如同索命的恶鬼般包围而来。

崔无咎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仿佛胜券在握。

就在这时，王阿婆突然指着沈墨的脖颈，尖声喊道：“你身上有断肠草的腥气！”空气瞬间凝固，沈墨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却什么也没摸到。

他抬头看向崔无咎，却见对方火光跳跃，映照着众人惊愕的面孔，仿佛一张张狰狞的面具。

沈墨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紧紧包围……“拿下！”崔无咎一声令下，衙役们一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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