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崩溃

　　高二上学期开始了，晚自习上陈玲对他们说：“距离高考只有两年时间了，所以要从现在起就要重视起来，希望大家都把心收一收。这学期的任务有点重，之后的学期就只会更重，开始自习吧。”

陈玲走后，教室一片唉声，这学期肯定是不会轻松了。

“珊珊，周泽尧这学期高三了吧，应该不会再像之前那么招摇了吧，那我们少了看帅哥的机会啊，唉。”后面的女生又在谈论周泽尧了，其实她们一直都在谈论，只是章妗凝不再表现出关注的样子了。

在上学期的时候章妗凝没再任何人面前提起过周泽尧除了每次定点会和叶芸去三楼，所以让别人都以为好像章妗凝对周泽尧没兴趣了，但是她每天定点去的三楼还有每晚都坐的公交车都是她的见证者。

暗恋是一场见不得光的赌博，输赢永远不是定数，却让人上瘾。

章妗凝有时候也会想，他高三了，应该要把心放在学习上了吧，不过就算他不放，他成绩也照样好，那他会考什么大学呢。大学里的他应该依旧是意气风发的吧。不过不管怎么样的他，她都是喜欢的。

听着后面女生谈论着他，章妗凝盯着书本发呆。

叶芸正在写习题突然开口：“七七，你有想去的大学吗？”

但是对方没有反应，叶芸以为她没听到，又喊了几声：“七七？”

还是没反应，这时叶芸才抬头，看向章妗凝，看着她发呆，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叶芸手放在章妗凝眼前晃动了几下。

章妗凝才回过神：“嗯？怎么了？”

叶芸收回手说：“你发什么呆，我叫你那么多声都没反应。”

章妗凝笑了笑：“想高考的事去了，你刚才说什么？”

叶芸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我说你有想要去的大学吗？”

章妗凝想了几秒说：“现在还没有。”

说完就低下了头，看着习题，叶芸看着反常的她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晚自习放学，章妗凝和叶芸照常去做公交车，恰巧今天周泽尧也在，上车后周泽尧看到了章妗凝，对她笑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了，章妗凝也礼貌的微笑点头回应。还是那个老位置，一路上，叶芸只能看到章妗凝的侧脸，当然她也没有打扰章妗绮看他。

下车后章妗凝和叶芸还是走了小路，但是周泽尧走了大路，章妗凝脸上很明显的失落，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俩的感情就成了不说话的普通朋友，明明之前还在聊天，可是从那天晚上忘记了给周泽尧发信息开始，她们就没有了聊天。

她不知道周泽尧过的怎么样，发生了什么。她该知道吗，她又没资格知道。

一路上，章妗凝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叶芸陪在她身边，什么话都没说，牵着她的手。

直到早上上学章妗凝整个人还是无精打采的。

叶芸牵着她进学校说道：“七七，开心一点。”

正当叶芸转头看章妗凝的时候，章妗绮看着前面眼睛一亮，叶芸跟着她看过去，原来是周泽尧，还没等叶芸反应过来，章妗绮拉着她跑向前，跟在周泽尧的后面，一起走进了教学楼，又一起上了楼梯，上楼梯的时候，周泽尧旁边的一个兄弟无意间看到了章妗凝和叶芸。

江辉用胳膊肘杵了杵周泽尧：“哎，周哥，后面的两个妹妹不会是跟着你的吧。”

周泽尧往后瞟了一眼懒散的说：“滚蛋，人家上二楼，瞎说什么。”

江辉坏笑：“嘿嘿，我可是在三楼看到过好多次她俩哦。”

周泽尧抬手就是一巴掌：“就你眼睛5.0，我怎么没看到。”

就在他们说笑的时候，章妗凝和叶芸已经到二楼先走了。

“你现在看。”江辉还着急辩论，一转眼他们后面的两个人不见了：“哎，人呢，真走啦。”

周泽尧懒得理他自顾自的走：“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和玲姐交代你的背书情况吧。”

回到教室的章妗凝又变回了那个生机勃勃的样子。

她对叶芸说：“哎，芸芸，我们以后都这个点来，说不定都能碰到他。”

“你没看到他旁边的朋友都发现你了吗，还来。”

章妗凝切了一声：“他又不认识我，怎么就断定我一定是跟着周泽尧的，那么多人上楼梯呢，怎么不说都是跟着周泽尧的。不管不管，你得跟我一起。”

叶芸答应了，连续两天都碰上了周泽尧，江辉还是坚信自己的直觉：“周哥，那两个女的一定就是跟着你的，你信我。”

周泽尧敷衍的回答：“好好好，信你。”

一路上江辉喋喋不休。周泽尧丝毫没听进去。

久了江辉也懒得说了，说了周泽尧也不信，因为每次和周泽尧打赌一定会看见那两个女生的时候，好样的，那两女生偏偏就不跟了，害的他输了好几顿早餐。

章妗凝本来以为这学期还能默默的喜欢着周泽尧，创造无数个见他的机会的时候，一个消息瞬间砸向了她。

这天，章妗凝起的有些晚了，所以来到教室的时候大部分的人都到了，她在门口就看见叶芸和刘义还有林玉婷三个人围在一起，头挨着头讨论着什么。

而这边，叶芸低声说：“这事别让妗妗知道。”

林玉婷也附和道：“对啊，这事千万不能传到她耳朵里去了，不然……”

就在她们说的激烈的时候，没有注意到章妗凝已经走到了她们的背后，听到了她们说的。

她不明白有什么事是不能被她知道的，开口问道：“什么事情要瞒着我？”

几个人吓得慌乱头撞在了一起：“哎呦我去。”

一抬头，几个人捂着自己的额头，冲她笑笑，心虚的看着她。

章妗凝坐下双手环在胸前，几个人坐在她的对面，低着头心虚的扣着手。

章妗凝扫了一眼她们开口问：“说吧，什么事情还要瞒着我。”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讲话。

章妗绮再次开口：“谁说？刘义？”

刘义吓得连忙摆手。

“我说吧。”叶芸突然开口。

刘义和林玉婷震惊的看着她。

叶芸看着章妗凝说道：“周泽尧有女朋友了。”

话音刚落，章妗凝心里一颤，没什么表情，眼里充满了震惊。如同一道雷劈在了她身上。

刘义和林玉婷连忙安慰：“没事没事，过几天就分了，那女的长的不好看，反正没你好看。”

章妗凝不知道此刻该如何开口，低头沉默了一分钟后，才勉强笑道，：“哈哈，那肯定没我好看，你们说的不能让我知道就是这个啊？你们未必把我想的太脆弱了吧，安啦安啦，都回去背书吧。”

刘义和林玉婷担忧的看着章妗凝，随后看向叶芸，叶芸点点头，示意他们听她的。

他们这才转过身去，等他们刚一转身，章妗凝立刻黯淡了下来，眼中的笑意也被取而代之，闪着泪光。

她不知道她此刻该怎么办，出去哭一场？还是继续像个没事人一样上课，聊天，她不行。她没办法忽略心里的痛楚。

难怪周泽尧那个时候不再和她聊天，原来是有人陪了啊。

章妗凝苦笑，看到她这样，叶芸握住了她手，章妗绮本想抬手回握，但是却发现自己连手都在颤抖。

那一瞬间，好像心里的一根弦崩了，头深深的埋在桌下，额头抵着叶芸的手，眼眶里的泪也含不住了，一滴泪落到叶芸的手上，接着两滴，三滴，无数的泪水一拥而下，这么热烈让叶芸无法忽视。

直到看到章妗凝的身子有些颤抖，叶芸用另一只手搂着她，稳住了她。

叶芸看着她，眼里藏不住的心疼，失望吗，克制的观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