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勇者
书名:14岁,那年的世界 分类:玄幻 作者:叶雨羽墨 更新时间:2025-01-20 18:08:17
随手拿起一把尖锐长刀和一把短刀,不过还是追求一边钝些,更好拿在手上。将两长短不一的刀用沾满血的衣袖作绷带捆绑住钝边。
做好准备独自面对千军万马的勇气,长长舒一口气,前六层地狱都挺过了,不差这一层地狱的磨难。将短刀反握,长刀在前,两脚分开,形成攻击姿势。
大概他们在底下商量如何进攻或正在招集手下,总之等我有些许疲惫时,他们发起攻击。不过分为两拨,一方爬到一定的高度,开始扔手中的一把刀,然后继续爬上去或者现拔现扔;一方直接上去面对面硬攻。
挡下硬攻的对手的刀,拉近与对方的距离,将其擒住,只听咔嚓两声,他的手臂折了,掏出短刀,进行反杀,一刀下去,还有气息在微微抖动,两刀、三刀……他死了。
拍了拍溅到身子的微微血液,自我感叹道:“原来是这种感觉吗?”甚至增添一种恐怖的快感。
难以压抑的欢呼雀跃,以及地上尸体,提醒了我,心想:“不,我们不一样,他们是杀人的狼,而我是被迫反抗的食物罢了,就算是,也只是一只狗,没有到那种地步,对吧?”
我不禁后退几分,差点不稳坐下,可是还有一场战要打,我心态得保持稳定,说服自己才是唯一且走无奈的选择,苟同自己的想法:“很好,我没疯。”
拎尸体作盾牌,勉强挡下一轮飞刀,可身上还是中了十几把刀,还有几道刀痕。
一只手拎起别人的肉体,一边进攻,十分吃力不讨好。不过他们扔刀的力道渐渐小了,同时,他们也应该较为吃力,况且他们恢复能力可能差我10倍不止,人数优势或许有用,但远远不够。
看到对手身体中的致命伤恢复得差不多,挨个直接抛下刀山,用继续新来硬打的对手而被打败的肉体,利用他们的肉体来再次阻挡。体力消耗得多得多,到了将近第10轮攻击,已经气喘吁吁,视线突然模糊,晃晃头,视线又重新恢复。
将长刀插在刀地,握着长刀半跪休息一下。可是,最厉害的人物——阿肆,爬上这个大平地之后,高高跃起,只好立即拔刀相迎。
我们俩的刀互相对撞了几下,看到他眼神溢出外表的杀意,看起来他要战胜我,拿回荣誉。我死了将近百回,可恢复的时间已达到3秒之快,他杀死我近百回,可每次几乎可以秒速恢复躯体。
在外人看来,我和阿肆的决斗,已达到常人难以比拟,犹如两位鬼神,一位修罗,一位罗刹,一个拥有不死的恢复,一个拥有致命的绝招,刀锋所见之处,皆留下刀痕。连鬼神斗战之地,众生难以窥见,只知靠近时莫名其妙寒颤。
我故意露出常人难以窥探的一个小破绽,他砍向我的左肩膀,没有砍断,只是刺在那里,而我却是窃笑。用手将他的身体朝向充满“刀雨”的那一面,他瞳孔睁大,将我左臂砍断,但他后背已是千刀来迎。
待这一轮进攻结束,秉承用完就丢在原则,直接像那些手下丢下刀山,毕竟在我看来都一样,是条坏狗。
阿肆却自己跳下刀山,轻蔑笑起,像皮笑肉不笑的,挺诡异的,说道:“哈,旗鼓相当的对手。”
在这之后只有3轮还是有阿肆进攻,而那3轮进攻,是其余数十轮进攻的总和,费力还多得多。
我实在乏力,速度缓慢下来,将身一退,我得主动寻死,回复体力,代价不过顶多是再死一次罢了。
阿肆放弃进攻的机会,突然发疯,仰天长啸,身体呈一个“大”字,可以瞥见阿肆的眼角的泪滴潸然泪下,说道:“到头来,我还仅剩对手的怜悯,主动寻死,呵呵,我还能打过谁呢?”
“命运从来如此,对吗?天生我江肆必输无疑,千刀散尽曾可还复来?”
他索性将身一倒,直接跳入山涯,再也没有上来过,我也不知道他发了什么疯,总之戳到了他的痛点。
反复这样做,到了第34轮,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他们也消耗得差不多,俯视下面一团人以及血染的大片刀地面。
待休息片刻,便跳下去把这些想干掉我的人杀个刀甲不留,因为我真的累了,懒得跟他们打消耗战,打算一锅端掉,将短刀的绷带解下一半,拿在我的左手,又颤抖的拿起长刀。
我往后退3步,向前俯冲,将长刀径直向下,霎时,我像个修罗,在向下的途中的长发向上扬。这一刀,将会快速且随机干掉一个对手,我念念有词:“这次轮到我反击了。”
见我向下一跃,他们慌了神,到处乱跑,片刻一个对手被我稳稳刺入腰部,当作垫脚石,落在中央,我也倒下了,毕竟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是难免会死的。但好在我恢复得快,瞬间恢复状态与肉体,将失去魂魄的尸体,像是一个无情的木偶,弓着腰。
他们还在愣住,有几个人缓过神来,说道:“还愣住干嘛,送上门的礼物,还不快点干掉他!”
所有人向我聚集砍来,看来不怕刀地面疼了,也罢,省得他们日日哀嚎。
我像是着了魔,一个接着一个杀,若倒下也好,恢复力量,起来干掉想要干掉我的人,无论是谁,那个阿肆,还是那个大言不惭的中年人皆如此。血染整片刀地面,可以说遍地是这些腥红。
鬼兵勾肩搭背,仿佛在说:“瞧瞧那个谁,杀得可带劲了,估计鬼将军也惧怕几分,不愧是罪孽深重的人,同时,他的无畏,也是我们难以达到的程度。”
另一个鬼兵则反驳道:“鬼将军,乃是十大鬼将之首,岂一介犯人可匹敌的,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存在。”
鬼兵见到这幕有几分恐慌,但并不打算阻止,刚进刀山地狱的犯人以及路人犯人,也害怕得不敢靠近,只好靠边而向上爬,以免深陷其中。
这里弥漫着腥味,仿佛空气也染上腥红,这里的红花遍地都是,格外的鲜艳,似乎有了人类的行为,但本质还是红花,仍带着尖刺,仍带有攻击的部分。
每一次心脏的跳动,都算是一次重生,都算是一次逝去,循环着,循环着,刀染上千万滴血,仿佛得到加持,时间越久,越疯癫就越成魔,视线所及之处,血染万里。
整整16年,这个数字是我出了刀山地狱后鬼兵告诉我的。简单来说,我在这16年里,没有任何思考,没有任何对话,一味的相杀,只有你死我活的厮杀,及其麻木的身躯。
我干掉了他们,他们又干掉我,往复循环,耗了这么久的时间,他们彻彻底底被征服了,全然倒下,一声不吭,没有继续攻打我。而我也没有继续发狂,视线由模糊转入清晰,咽了咽口水,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老老实实待到处刑结束。
他们躺下了,我踉跄向上爬刀山,不顾疼痛,哪怕手都在颤抖,每一次向上,都是需休息几分钟。即使是真的要累死,我也想一个安宁的地方,带我一个人,埋葬起来。
我选择了大平地,等我爬上去的时候,发现那里被染红的地方都看起来仿佛生锈了。开始向山体挖个适合我大小的洞,深度可达到4个我之远,任凭这些刀划向我的手。
待我把洞口堵住看不见任何一丝光线,精神有点恍惚,我重重地向后倒下,沉沉地睡去,像是再次告别,像是黄昏的一抹红,像沉默的悲鸣,是我的悲歌,一个扣人心弦的绝响,不必响彻云霄,不必震耳欲聋,只需平淡淡的一场“人间生活”,对于我来说这是奢侈。
一睡便是亿年,物是人非不太可能,毕竟大家处刑的年份都一样,大部分还没结束,外面的世界,我不想知道……就算想知道,也醒不来,看不来。
直到一个无知且懵懂少年进入刀山地狱的误打误撞,而他的名字是秦敏,短发,一席白衣,且衣尘不染,细胳膊,细腿的,显然与这里格格不入。
刚到这里的秦敏,见到这场面——遍地血,遍地都是穷凶极恶及其麻木不仁的眼神。他属实被吓到,心惊胆战询问鬼兵道:“我能不去吗?”
“不行。”
“我能不能换另一个?”
“不可能,别废话。”
无奈,他只好向前走,碰到的刀地面的那一刻,便哗哗大哭,迟迟不敢向前,见到离自己很近的一个犯人,仿佛遇见救星,对其人说道:“那位大哥,能救我吗?”
刚刚行尸走肉的犯人,扭过头来,眼里有了光,便朝他跑来。以为遇见救星的他,刚开始感到庆幸,但看到他手上的刀朝着自己,没想到是来干掉他的。
于是,直奔到刀山而去,脚也不疼,取而代之的是哭闹声及其几句骂娘声。开始爬向刀山,爬一段时间后,发现不是很好爬,开始找一把刀。
嘿咻嘿咻地将两把短刀抽出,然后再插入山体,不小心向下望,看见到下面那位满怀杀意的犯人,更害怕且更快地向上爬,很快到了大平地。
正带有侥幸心理向下望,发现那个犯人余下还有一大段路程,可那位犯人就像打鸡血似的,爬得甚快,一步可抵秦敏五步。他开始慌张得要死,小声嘀咕:“要死,要死,难道我要再死一次吗?想想都可怕!”
于是病急乱投医,在我这个地方“挖洞”,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但他也觉得自己的效率低,犯人来到了,还没有挖开。压根不行,但是他还是心怀侥幸心理继续挖刀山。
他看见有些许地方是空空如也的,便大喜道:“天助我也!”
他拔呀拔,把这里搬空,竟看到一个身穿破烂黑布衣裳的落魄“老者”——我,意外地找到了我。从我这个视角,就是出现一缕光,大片雾便消散了。
秦敏不管我的来历,将搬开的所有刀开始极速般摆放好,不留一丝痕迹,然后大喘着粗气。
看向我睁眼,然后开始捂住我的嘴,小声且颤抖地说道:“无论你是谁,千万不要发出声啊!”